自从元德帝登基以来,虽说宫中俭省,皇帝鲜少有大兴土木之举,轻徭薄赋下,帝都却是愈发繁华。
尤其是西南田亩赎买完成后,元德帝无疑又再添功绩,难得的是,此次世家也秉持着爱民之心。
在赢得民心上,皇帝和世家算得上是双赢。
时值初春,还没到农忙的时候,大街小巷还是热闹非凡。
这几日,坊间谈论最热闹的,无非是秦国公府与梁家的亲事。
在普通百姓眼中,两家都是勋贵世家,门第高不可攀。
只不过,秦国公府的家底到底殷实些,又是皇后娘娘的母家,故而即便秦四郎是庶子,但算起来,还是梁家四姑娘梁悠高攀。
谁能料到,事情还出了变数,梁家四姑娘的胞兄突然插手反悔,一桩婚事便就这么被搁置下来。
既没有明说就此作罢,秦家也未如期过府下定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这梁宣又不巧因为聚众斗殴被关进了刑部大牢,虽说,明面上和秦家无关,但明眼人,谁看不出其中的猫腻。
不过,也仅仅是关进牢房,刑部侍郎秦家三郎也未曾借机报复,反正就搁置着,刑部事多,不乏大案要案,梁宣这个案子排在后面,也是合情合理。
没有做绝,便是还不打算撕破脸,就是不知道,秦家这是在等梁宣低头,还是梁家四姑娘妥协。
秦国公府,秦家四郎的院中。
秦夫人进院就闻见了刺鼻的药味,不免皱眉。
但到了门前,还是收拾好面上情绪。
“四爷,夫人来了。”一个小厮小心禀报。
秦四郎半倚在榻边,因为病痛,将他折磨地一张脸蜡黄,颧骨突出,一双眼珠子便显得格外大。
“母亲安好,儿子.....咳咳,身子不适,就不起身给您见礼了。”秦四郎不咸不淡道。
秦夫人也不介意他的态度,若非是秦国公对秦四郎心中有愧,她也不愿意过来。
“四郎快躺好.....,本来开春好不容易有了好转,没成想又.....诶。”秦夫人叹息道。
秦四郎并不买账她的假惺惺,他哪里是病了,这回完全是被梁府那贱人气的。
“母亲不必挂怀,这么多年,儿子都熬过来了,不过....咳咳,等着我咽气的恐怕不再少数。”秦四郎嗤笑道。
“这叫什么话?你父亲可是一向看重你,这回的事,若是七郎八郎他们,恐怕少不了一顿训斥.....其实,你若不忿梁家,大可以慢慢筹谋,让那些世家子出面将梁宣弄进牢里....太显眼了,况且,托他们办事,这份人情还得家里来还。”秦夫人语气中还是难掩埋怨。
秦四郎听着就想发作,但想想自己的身体,还是忍下了。
“母亲这话说的好没道理,若我如七郎与八郎那般康健,自然可以慢慢筹谋,如今是嫌我的做法下作,给家中丢人了?还是说,秦家的面子,我用不得?”虽然忍下了,但语气还是有些生硬。
“不错,全家就我入不了仕,但母亲好好想想,我是因为什么落下这满身病?”秦四郎满脸阴鸷。
因为什么?
自然是因为当年秦家与梁王结亲,诸王打击报复,太医才对秦四郎的病敷衍了事,以至于,成了顽疾。
如今秦家节节高升,大姐姐正位中宫,倒嫌弃他借了秦家的势,教训梁宣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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