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娘才咽气,就已经有人替苏寒柏将妻孝和续娶的时间都想好了。
而这些,已经是二叔公这个偏支领头人,在苏家家主面前,能争取到的最多的东西了。
“二叔想要我做什么?我死了,不是更好吗?至少这一支,可以太平长安。”苏寒柏语气微哑,置身于磅礴大雨,这一世为数不多的狼狈。
聪明人之间说话,就是简单。
他保下自己,又怎么会没有所图?
“寒柏,庸人才要太平长安,我做了一辈子的庸人,养的两个儿子也都是废物。咱们这一支只有你,有人输一时,便是输一世,而你,我相信,不会一直输下去。你的志向,我不感兴趣,这个世道如何也与我无关,我拼命保下你,是要你为苏家,为咱们这一支做些事的。”
苏世子永远记得那一夜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他刚没了母亲,而他的父亲跪在雨中,脊背挺地笔直。
二叔公将伞移到了父亲之上,任凭风雨打在自己身上。
“苏寒柏,我要你以芸娘地下亡魂,以你的心之所向和子孙后世起誓。哪怕耗尽一生心血,也要将如今的苏氏嫡脉踩在脚下,让苏氏成为世家之首.......齐家的江山,我们苏家,咱们这一支,要占一半。”
将苏家那时的嫡脉踩在脚下,是因为偏支几代人做小伏低,不受重视,还受打压的积怨。
而第二条,苏氏乃百年世家,虽也是一流世家,但始终平平无奇,屈居人之下。
至于第三条,那时候的苏世子没有想明白。
二叔公掷地有声,伴随着雷声阵阵。
苏世子思绪回笼。
诚然,二叔公所说的前两条,苏国公都做到了。
而第三条,苏世子之前一直以为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权柄。
但现在,他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二叔公说地不是权柄,因为权柄能得到就能失去。
二叔公说的是血脉!
他说的是,未来的大魏天子,都要带上他们苏家的血脉。
章家因为先帝做到了,以后的帝王,身上都会留着章家的血脉。
可是苏家,苏太后和苏贵妃都没做到。
“咱们还有机会赢,咱们还有月团儿,只要她好好的,不失宠,等生下小殿下的那日......咱们即便输了,也还是赢。”
苏世子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儿。
如果未来皇帝是自己的外孙,那他身上所流淌的血液,有多少来源于先帝,就有多少来源于他。
可以说,苏世子对那位还没影的小殿下的期盼,远远胜过了对自己的儿女,当然也包括月团儿。
赵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。
且不说月团儿底子差,怕是不好生养,即便生下来,谁又知道是男是女。
没有苏家的扶持,能不能做皇帝?
苏世子的说法,好像只要月团儿生下皇子,就一定能做皇帝一样。
再说,即便做了皇帝又如何?
那都是多少年后的事了。
现下,她最想要的,就是她的三个孩子平平安安,苏家还能有翻身的机会。
谢池人品极佳,苏夕在谢家应该不会吃太大苦头,唯一怕的就是谢家旁人为难。
月团儿......只能全看陛下的态度了。
最最令她担心的还是苏世通,苏世通可还在安定寺,和庆王世子待在一起。
皇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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