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周祭酒也被赵昊吓得,说什么都不敢趟这浑水了。
但一年过去了,情况又起了变化。去年秋闱放榜,国子监生不满特权取消、聚众闹事,最后周祭酒吃了挂落,被降职调离。
今年南京国子监已经换上了新祭酒姜宝,赵昊父子也离开了南京。记吃不记打的魏国公心思又活泛了,于是故技重施,继续运作徐邦宁坐监。
赵昊对此洞若观火,知道那位可怜没人爱的魏国公长子徐邦瑞,肯定坐不住了。
估计是从哪儿听说,自己是长公主的干儿,内阁三位大学士的座上宾,加上自己跟徐邦宁有仇。
于是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念头,让他儿子来找自己求援……所以徐维志才会如此低声下气。
可魏国公家的破事儿,就是一出又臭又长收视率还不低的肥皂剧,自己搅进去了一时半会儿就别想抽身。
而且捞不着好处还会沾一身骚,赵公子这么忙,怎么会自找麻烦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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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徐死皮赖脸跟着上了船,赵昊也不好把他们踢下去,只好带着他俩一起去西山。
不过还好,两人还算懂事儿,一路上都没提自家那些糟心事儿,只尽心竭力的侍奉赵公子。
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,赵昊也就随他们去了。
这时,大船在巡逻沙船的引导下,缓缓驶入了大圣湾。
众人便见原先的木码头,已经变成了白灰色的水泥混凝土码头。
码头上还延伸出三道栈桥,两道运货,一道供日常使用。
两条货运栈桥旁,靠着伍记的十条四百料大船。
栈桥上,停着一辆辆装满水泥的板车。工人们将水泥一袋袋卸下,扛在肩上,排队装船。
一队穿着土黄色号衣的枪手,将另一条栈桥隔离开来。
金科和华伯贞老早就率众在栈桥恭候了。看到大船靠岸,两人忙迎上前,满面春风的扶着赵公子下来。
“不用扶我,我腿脚灵得很。”赵昊无奈的被架下了船。
“哎,贤弟此言差矣,你这样的神人不能有一点儿闪失,那可是大明朝的损失了。”华伯贞煞有介事道。
“嗯嗯。”金科点头,深以为然。
“……”赵昊无奈的翻翻白眼。看来最近新花样整得有点多,已经让身边人不把自己当人看了。
这也是他为何要藏在幕后的原因。要是让老百姓也知道他的这些丰功伟绩,还不得把他当活神仙拜?
再给自己修个生祠供起来,整日里烧香膜拜什么的,自己还怎么举科学这面大旗?
嗯,才不是怕让人家当成妖怪呢……
在哼哈二将的随扈下,赵昊走出了码头。便见眼前分出两条笔直的水泥路,一条通向枪手营营地,另一条则通向元山脚下的水泥场。
这就讨厌了。因为赵公子有严重的选择困难症……他站在那分叉路半晌,犹豫着不知该往左还是往右。
这时,一股臭味从军营方向飘来,一辆粪车帮他做出了选择。
“先去水泥场看看。”赵昊捂着鼻子,快步走上左边一条道。
大热的天,味道太浓郁了。其余人也赶紧跟上,对那粪车避之不及。
然而那挽着裤腿、戴着草帽,推着粪车的汉子,却怡然自得的哼着小曲儿,完全不觉其臭。
徐元春也捂着鼻子跟在众人后头,对那推粪车的汉子好生佩服,心说这人怎么能不怕臭呢?真厉害。
想到这,他下意识瞥一眼那人的脸,登时失声叫道:“二叔?”
ps.第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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