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林道乾、曾一本们的旗舰,都是两三千料的大号乌尾船,远非海上保安队这种中号乌尾船可比的。
不过在没有大海主的北方海域,这种船长十丈,船宽三丈,船板厚7寸的中型乌尾船,已经可以横着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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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一条乌尾船,裸船的价格便在八百两白银以上。
赵公子的本意,是想到闽粤一带收购几家地下船场,好确保拥有稳定的乌船来源。但唐保禄去闽粤沿海一打听,才知道这些船场手上都有大海主的订单,而且早就被大海主们捏在手里了。
非但买船场这条路完全走不通,而且正常情况下,连乌尾船都买不到。
好在赵公子拥有钞能力,我加钱就是——当他开出每艘两千两的天价时,那些船场便神奇的有了产能,而且只用了三个月,第一批船就交货了。可见民营企业就是比国企效率高。
当然,那种大号的万斛乌尾船,依然是大海主们的禁脔。船场老板们要是敢卖给外人,全家都得死光光。
不过船厂老板们还是向唐保禄这位大金主,热情的推荐了他们的联营企业——位于佛山的地下枪炮厂。
别瞧不起这些民间枪炮厂,他们打造的鸟铳质量远胜户部兵器局出品,铸造的火炮更是撑起了大海主们的强大火力。就连濠镜澳的葡萄牙人,也会向他们下订单,购买一些卜加劳铸炮厂不生产的铁炮,用于补充火力。
虽然这些铁炮的质量,比起葡萄牙的铜炮差点儿意思,但架不住价格便宜量又足啊。唐保禄深知自家公子,患有严重的火力不足恐惧症。他几乎将佛山堡能买到枪炮,全都包圆了。并请船场把船开到广东,完成了火炮安装。
因此王如龙开回来的这十艘乌尾船上,各安装了‘大发贡’隼炮四门,蛇炮八门,大号佛郎机十六门!
另外,所有运粮船上的佛郎机,也从两门变成了八门……这玩意儿泉州就有的造,不过射程太近,就是一大号霰弹枪,所以仅能用于近战。
要知道,大明水师的福船,每船只装备大发贡一门,佛郎机六门而已。还不够赵昊乌尾船的零头。
而朝鲜水师还在用一百多年前的大将军炮。至于日本水军的火力,更是连朝鲜都不如……
所以仅在火力这一块,海上保安队在大明北方海域,已经具有压倒性优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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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旗舰的率领下,二十艘护航船呈雁形编队乘风破浪,庇护着身后呈品字形航行的运粮船队。
金科和王如龙并肩立在旗舰的船艉楼,看着在甲板上挥汗操练的保安队员们,两人都生出无尽感慨。
“当年咱们在大帅麾下,一共就六艘战船,还没一艘是乌尾船。”王如龙摸着红色的胡子,不可思议的咧嘴笑道:“没想到离开了军营,反而能指挥更多更强的战舰了。”
“我们不是战舰。”金科皱皱眉,提醒口无遮拦的老王道:“我们是装备了必要武器的货船。只是因为责任重大、不容有失,才稍微多带了点自卫武器罢了。”
按规矩,如果船只出海,官府可每船酌给编号火铳四杆,每次酌给火药三斤。月港那边还允许远洋的船舶携带火炮,‘往贩外夷之大洋船,准其携带炮位,每船炮不得过两门,火药不得过三十斛,其火铳、弓箭、腰刀等项亦仍准携带’。
“你这是自卫吗?灭了朝鲜水师都够了。”王如龙反而觉得金科太谨慎了。“这他娘的大洋之上,王法无存的地方,哪还用这么小心?”
“公子还没拿到海运权,严格说我们这形同谋反。”金科叹口气道:“就算日后拿到了海运权,要是让朝廷的人看到咱们船上这么多枪炮,也一样会感到不安的。”
“怕什么啊,咱们到港之前,都会把炮收到舱里的。”王如龙笑道。
“不光是炮,嘴巴也要关严实,别让下面人上岸之后胡乱吹牛,给公子惹麻烦。”金科叹口气道:“漕运集团很乐意参我们一本的。”
“哎,好吧好吧。”王如龙终于无奈点头道:“我保证以身作则。日后上下统一口径,乌尾船?大发贡?蛇炮?统统不存在的。我们就是清一水的小舢板,用的都是三眼铳,小片刀,这总成了吧?”
“倒不至于这么夸张。”金科被逗笑了。“总之先忍忍吧,等公子在海上站稳了脚跟,有你吹牛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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