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操练,海警队员们已经大体掌握了,如何操纵这艘庞然大物。眼下只需要几个东南亚的水手在旁边指点,就能完成基本的帆缆操作了。
为了保险起见,赵公子还带上了东方美人号原先船长阿方索少校。
阿方索少校不像平托上校,他不需要承担舰队被俘虏的责任,所以没那么容易被说服。直到平托上校成了平先生,他成为俘虏中地位最高的那个,开始了光荣的倒夜香生涯之后,在夜香气味的熏陶下才渐渐想通了。
忠贞不渝的贵族气节再芬芳,也抵不住黄金汤那么冲的味儿啊。那该死的夜香居然能盖住他的体味,你说得有多臭吧?
阿方索主动要求见赵公子,表示愿意合作,接受公子一切安排,只要不再倒那该死的夜香。
赵昊给他三个任务,一是到崇明航海学校担任首席教授,传授相关航海知识;二是暂时担任盖伦船的船长,并带出几名预备船长来;三是协助江南造船厂仿制出合格的盖伦船来。
当然这一切都是有期限的,等与澳门方面达成协议后,第一时间就会放他和他的船员们回去。在此期间,只要他乖乖配合,赵公子自然会给他一个贵族军官应有的待遇和尊重。并会根据他的表现,在他离开时,送他一笔上不封顶的赏金。
阿方索少校也知道这种事你来我往、耗时漫长,没个一年半载,根本谈不拢。为了能过得舒服一点儿,便答应了赵公子的要求。这次他送赵公子回江南后,会留在崇明岛一边教学一边帮着造船,充分体现了赵公子物尽其用的一贯宗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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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友德坐在那包了棕色小牛皮、有着螺钿雕刻的柔软沙发中,打量着这间用深褐色带着精致雕刻的胡桃木,装饰出的文艺复兴式豪华船长室,不禁感叹道:“他妈的,红毛鬼还挺会享受呢。”
一旁的李州牧也踩了踩脚下的地毯道:“是啊,这张地毯就得值大几百两。”
但他这话是为了引出后半句:“下官家里就有一张,比这个稍微大点儿,花了我整整千两银子,可怕内人心疼坏了。”
李朝人爱炫耀的毛病,啥时候都改不了。
“这是波斯地毯。”赵公子端着意大利产的玻璃酒杯,呷一口甜润馥郁的朗姆酒,淡淡一笑道:“听说在忽鲁谟斯进货时,最大的那种仅需要区区二十个杜卡特,也就是十两银子。”
李州牧登时嘴角直抽,心疼的无法呼吸。
“哇,这帮南蛮可真黑啊。”唐友德灌一口波特酒,大惊小怪道:“他奶奶的,这来来回回,天下的钱都让他们赚去了!必须夺过来啊!”
“对,必须夺回来!”李若同咬牙切齿:“不能让他们再赚黑心钱了!”
“嗯,这条商路我们早晚要夺回来的。”赵昊点点头,接着道:“所以我们跟欧洲人早晚会闹翻,但在实力稳胜他们之前,还得跟先他们虚与委蛇下去。”
“明白。”老唐不愧是最懂赵公子的人。“要么把他们一下打服,要么就先应付着,打成一锅粥还怎么做生意?”
“不错,就是这个意思。”赵昊开心的拍了拍老唐的大腿,笑道:“耶稣会是个很好的黏合剂,可以让双方没那么容易闹掰。所以我答应成为切支丹教在东方的保护人了,还答应他们来年开春,到耽罗岛上传教……”
“哦?”两人都神情一肃,借传教作乱的事情,在大明和李朝都屡见不鲜。尤其是李州牧,他可有牧民之责,闹出了乱子有他好看。
“我们当然不能让他们成功了,不然不就成给他人做嫁衣裳了?”赵公子说着看一眼李若同,他最担心的就是李朝人了,这国的人太容易被蛊惑了。
“公子放心!下官有的是办法从中作梗!”李若同暗暗松口气,原来公子是让捣乱啊!这可简单多了。
不是李牧使自夸,成事不足、败事有余可是李朝官员为数不多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地方。
而且岛上最多的是官奴婢和流人,都在州牧和两县严格管控之下,李若同当然敢说这个话了。
“很好,办好这件事功在千秋,李牧使日后不可限量。”赵公子先给他惠而不费的画个饼,然后对唐友德道:“新港这边更麻烦,你要是也来硬的,传教士就看出来咱们在耍人家了。而且估计他们还要建教堂,你可既不能得罪他们,也不能让切支丹教在新港泛滥。”
“嗯嗯。”唐胖子点点头,狡黠笑道:“我给他来个以毒攻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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