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完饭,玉熙就出去走了一下。从前院走到后院,走了一圈回来。这宅子太小了,若是在国公府离,逛一圈花园就得半个来时辰了。
玉熙前脚进屋,后脚韩建业就过来了。看着韩建业脸上的凝重的神情,玉熙的心都提起来了:“家里出什么事了吗?”
韩建业说道:“祖母过逝了,上个月月底的事。”原本快马加鞭半个月足以到西北了,可惜送信的人在一家店里夜宿,东西不好吃坏了肚子,耽搁了好几天。
玉熙愣了一下,祖母死了?上辈子明明是在她被送到庄子前一年才过逝的。想到这里,玉熙打了个激灵,问道:“我记得年初的时候,祖母的身体还很不错,怎么就没了?”玉熙对这个祖母原本就没什么感情,过逝了,她也没有太多的感触。只是觉得,很多事真的不一样了。不过转念一想,连九皇子都被和寿县主救下来,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了。
韩建业摇头说道:“大哥信里没有说,只是让我赶紧回京城奔丧。玉熙,我明天一早就要回京了,可能要到明年才能回来。”孙子也要守一个月的孝。
玉熙愣了一下,问道:“大哥没写信给我吗?”祖母过世,竟然没给她报丧,还有这么奇怪的事。
韩建业恍然,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给玉熙:“你不问我都忘记了,这是大哥给你的信。”大哥给玉熙的信,明显比自己厚。
玉熙忙接过来打开,看完以后气的浑身发抖。
韩建业见状不对,问道:“怎么了?”祖母过逝,不过就是悲痛了,何至于被气得浑身发抖呢!
玉熙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大哥在信里说,祖母临终之前发了话,说不准我给她守孝!”不守孝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个名声。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、十恶不赦的事呢!
韩建业愣了一下,问道:“你是不是弄错了?祖母怎么会留下这样的遗言?”玉熙又没被除族,怎么说不让守孝。
玉熙将信递给韩建业看。韩建业看完以后,都不知道说什么了。见玉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,说道:“玉熙,祖母这肯定是病糊涂了,你别难过。”也不知道他祖母到底是在想什么。就因为一个传闻就要将玉熙除族,除族不了竟然不让玉熙守孝。这不是病糊涂是什么。
玉熙取出帕子擦了一下眼角落下的泪珠,说道:“二哥,你什么时候回去?我这里有些东西,你帮着带回去吧!”幸亏她已经嫁人了,要不然顶着那样一个名声这辈子也只能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了。她这祖母,临死了还要捅她一刀。她就不明白了,她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,让她这般讨厌自己。
韩建业点头说道:“我明天一早就走,你有东西就今天晚上收拾一下。不过我赶路,太多东西带不了。”
玉熙点头说道:“你放心,没有很多,只有一个匣子。”玉熙将准备好的玉石送回去给秋氏三个人当礼物。至于年礼这类东西,还是算了吧!就算送了,也到不了京城。
韩建业点头,与玉熙又说了几句就走了。他要丁忧,需要做的事情也比较多,之后的事可以交给下属打理,可请辞必须自己去。
等韩建业走后,玉熙吩咐了紫堇去请大夫,不准她守孝这事,她必须自己说出去。要不然等秦钊回来,这事也掩藏不了。
紫堇忙出去叫许武去请大夫。
许武吓了一大跳:“夫人怎么了?”好好的怎么会请大夫。
紫堇不擅长做戏,只是哭着一张脸说道:“我家夫人的祖母过逝了,夫人晕厥过去了。”
许武瞪了一下眼睛,然后赶紧跑出去请大夫。
这边,玉熙又吩咐了曲妈妈,说道:“将府邸里所有带颜色的东西都换下来。另外,我的衣服颜色亮丽的也全都收起来。”不过出嫁的孙女只要守三个月的孝。
曲妈妈有些迟疑,说道:“夫人,不是说不让你守孝吗?若是违背了曾老夫人的意思,会不会不大妥当呀?”
玉熙冷笑一声,然后很快恢复了正常神色,说道:“老夫人不是病糊涂了吗?一个病人临终前的话也能当真?再者,若是真不给她守孝,才是大不孝呢!”不让她守孝,当她稀罕?可是她却不能背负这样一个忤逆不孝的名声。她自己倒无所谓,但不能牵连了儿女。
曲妈妈点头道:“那我这就吩咐下去。”
这么大的动作,只要是有眼睛有脑子的人,都知道是死了人。不过这事对府邸里的人也没什么影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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