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熙苦笑一声:“这些年,我娘不知道为****了多少心,临了还得为我背负一个忤逆长辈的名头。你是不知道,我娘对祖母有多孝顺,比亲生女儿都要孝顺,可结果……”玉熙真的觉得很不值,别说一个人,就算一块石头,这样掏心掏肺地对待了二十多年也热了。可老夫人压根就是个没心肠的,就因为这几年没对她言听计从,就抬了文氏起来。这样的行为,如何不让人冷了心?同时,玉熙心里也有些内疚。不用写信问她都知道,娘背负的压力肯定要比她大得多。
比亲生女儿还要孝顺那是什么概念,这心性得有多宽厚才能做大。符大奶奶听了有些动容,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你更没有必要难过了。这人老了,特别是身体不好的,性子就容易变得古怪。”
玉熙觉得这是话中有话:“这话是怎么说的?”
符大奶奶说道:“这也不是什么秘密。我有个族婶,年轻的时候为人处世那是没的挑的,族里没人不夸赞的。对两个儿子不偏不倚,一碗水端平。结果年岁大了,见小儿子赚钱了富裕了,总想要小儿子帮衬大儿子。不仅要小儿子每年给一笔丰厚的养老银子,还要小儿子供养几个侄子念书,最后甚至要求小儿子将赚钱的铺子给大儿子。小儿子不愿意,她就哭,后来哭也没用她就去找族长,闹得很难看。原本母子兄弟关系都算和睦,最后却闹得母子离心兄弟失和。”
玉熙很同情符大奶奶这个族兄,若是亲娘一直偏心也就罢了,至少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,偏偏老了开始偏心,怎一个郁闷了得呀!玉熙非常感兴趣地问道:“现在呢?”
符大奶奶说道:“我那族兄一气之下,将新平城的生意都转让了,然后带着妻儿去了江南投奔岳家了。”
玉熙说道:“这也算是清净了。”
符大奶奶摇头,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若是清净就好了。小儿子走了以后,我那族婶见不着儿子又开始后悔了。一直闹腾着让大儿子去江南将人接回来。大儿子不愿意,她就一哭二奶三上吊的。”她那族婶,现在都成了人见人厌的存在了。
玉熙觉得,自己见识太少了,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多着呢!更稀奇的是,玉熙听了这个事以后,吃了一碗面条,竟然没有吐。到了晚上又吃了一碗羊奶鸡蛋羹,也没有吐。孕吐来的蹊跷,去得奇怪。
紫堇都打趣了,说道:“若是知道讲故事有用,我昨天就该跟夫人讲这类有趣的故事了。
习妈妈忙喝止了紫堇,说道:“这事可不能再乱说了。”说完,压低声音与玉熙说道:“夫人,这几天得保持舒畅的心情。”习妈妈这会可以肯定,孕吐是受了情绪的影响了。若是玉熙心情不好,还是会孕吐的。若是心情好了,就不会了。
玉熙点了一下头:“我会的。”
韩建业快马加鞭,在曾老夫人下葬前的三天赶回了京城。因为日夜不停地赶路,满面风霜,胡子拉碴,门房都没认出来,还是听到韩建业的声音,门房才放行。
受了玉熙之前的话的影响,韩建业回到国公府,最先不是回秀春苑看卢秀,而是去了长乐院看秋氏。
秋氏正陪着两个孙子玩闹,突然有所感应地地望着门口,而就在这个时候,韩建业从外面走了进来,见到门口的人影,秋氏忙叫道:“李妈妈,你快看看,是不是建业回来了?”秋氏以为自己眼花了。
李妈妈忙说道:“老夫人,是二老爷回来了。”
韩建业三步当两步地跨进内院,跪在秋氏面前,叫道:“娘,是儿子回来了。”不过是离京一年多,他都感觉娘老了很多。
秋氏哽咽道:“回来就好。”说完,指了两个孩子说道:“这是顺哥儿,这是安哥儿。顺哥儿,这是你爹,快叫爹。”安哥儿刚学会说话,吐字都不清楚了,就不要指望他叫爹了,而顺哥儿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爹很陌生,抱着秋氏的腿不敢叫。
韩建业倒没有难过,只是骂道:“臭小子,竟然连爹都不记得了?爹以前可真是白疼你了?”
秋氏听了这话说道:“你骂孩子做什么?孩子忘性大,你走的时候他才三岁,一年多没见,不记得你很正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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