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擎虽然心里有些不大舒服,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:“若真你所说,你在梦里无才无德名声不显又软弱,状元郎怎么会去韩府求娶你?”这根本说不通的好吧!
玉熙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:“虽然梦里的我并不聪明,甚至有些笨,可就是那样我也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。状元郎娶我肯定不怀好意。我不愿意嫁,韩景彦就扔给我一条白绫,让我自我了断。”
云擎将玉熙搂得紧紧的,说道:“别说了,我们回去吧!”玉熙讲得太真实了,真实到他听不下去了。这是什么样的父亲?明知道这门婚事不妥,竟然还要逼迫着女儿嫁过去,不嫁就要弄死。虎毒尚且不食子,韩景彦完全就是畜生。
玉熙抓着云擎的衣裳道:“既然开了头就让我说完吧!”她现在很幸福,夫妻恩爱,女儿孝顺听话,都可以说完美了。再过两年,埋在心底最深处的阴影肯定会随风而散,可实际上,却做不到。
云擎嗯了一声后,突然问道:“那新科状元郎是谁?是不是江鸿锦?”他会猜测这个人是江鸿锦,也是有原因的。若是没有刻骨的仇恨,不会让玉熙下这样的毒手。
玉熙嗯了一声道:“婚事一定下来,所有人都说我走了****运,竟然嫁得大周朝最年轻的状元郎。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了,就是我大伯母都看出不妥当来。可惜,老夫人跟韩景彦决定的事,大伯母也无力更改。”
云擎摸着玉熙的头,说道:“那你嫁给他了?”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梦,但他心底还是不爽。
玉熙说道:“嫁了,不过新婚之夜江鸿锦连喜房的大门都没迈进一步。而我,很快就成了江家的笑柄了。婆婆不喜,小姑子厌恶,下人也不将我当回事,在江府的日子度日如年。而我唯坚持的事,就是将嫁妆仅仅握在手中,没让于氏哄骗了去。”既然知道江鸿锦娶她是别有用心,再加上成亲以后江鸿锦都不进她的房,这种情况她若是将嫁妆交给于氏等于是自绝死路了。
秋氏因为知道玉熙的性子,指望她做生意那是不可能的。所以秋氏给玉熙准备的陪嫁都是实用的可以生息的房子跟田产。房子可以放租,田产旱涝保收。甚至为防备玉熙被下人哄骗,秋氏还将自己得用的人帮着玉熙打理嫁妆。这样丰厚的嫁妆,自然惹了于氏的眼。偏偏玉熙不给,所以越发惹得于氏厌恶了。
云擎神色很复杂,江鸿锦没跟玉熙圆房他应该高兴,可是江鸿锦这样对玉熙他又很愤怒。云擎压住这股古怪的念头,问道:“那后来呢?”不用猜也知道,后面发生的事肯定非常糟糕了。
玉熙木着脸说道:“被关在后院不能出门,也幸亏得大伯母偶尔会派婆子来看看我,于氏也不敢克扣了我的吃食。”玉熙因为手中有钱,所以三餐还是能吃饱的,但想吃好那是不可能的。
停顿了下,玉熙深深吸了一口气:“不过在我嫁到江府的第三年,于氏就无子身患恶疾的名义让江鸿锦休了我另娶,可江鸿锦没有答应。没多久,于氏给安排的同房怀孕了。结果那妾侍的胎落了,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。”说到这里,玉熙嘲讽地笑了下说道:“梦里的我软弱又无能,脑子也不大灵光,在于家的日子也艰难。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就知道这事跟我没有关系。可是于氏硬是要将这个罪责栽倒在我的身上,想要让江鸿锦休了我。江鸿锦没同意,可我想离开于家这个吃人的地方,所以我求了江鸿锦放我一条生路。哪怕青灯古佛相伴一生,也比在于家死守着强。”
云擎问道:“江鸿锦没有答应?”娶回家又不圆房,玉熙要离去也不愿意,这样的人简直没人性。
玉熙嗯了一声道:“他没有答应,反而将我送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庄子上软禁起来。若是这样,也能安安稳稳地在乡下度过下半辈子。可天下不太平,哪儿都不是安全的地方。因为朝廷昏庸腐败,造成饥民无数。特别是江南发生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,到处都是土匪强盗。而有一伙强盗盯到了我住的那个庄子,那些强盗抢了粮食跟女儿不说,还将村子里其他的人全部都杀死烧掉了。”
云擎听得脸色都变了。玉熙说的这些太真实了,真实的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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