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太太将茶放到桌子上,就跪在地上给启轩磕了三个头。
启佑看着白太太手上全都是茧子,问道:“白太太平日还做粗活?”若不然,手不会如此粗糙。
白正虎点了下头说道:“忙碌惯了,让她不要做怎么都不听。”其实这话是婉转的说法。家里如此简朴,可想而知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了。
启佑听了这话,笑着站起来说道:“那本王就不打扰白大人休息了,等白大人身体好了我们再好好聊下。”
见白正虎要起床,启佑道:“身体重要,无需讲这些虚礼。”该看的也都看了,没有必要再多逗留了。
出了知府衙门,启佑就带着一干人去了扬州最好的酒楼。
常永年正待说话,就被潘生源就制止了:“王爷才是这次的钦差,我们只是协助王爷办差。”
常永年想说什么,不过想到刚才看的,最终什么话都没说。
在酒楼吃饱喝足,启佑又带着一群人住进了扬州最好的客栈。
常永年听到一间上等房要十二两银子,心疼得不行。他们这些年要了五间房,一天就是六十两银子。他一个月得俸禄,三十两都不到了。住一天相当于他两个月多月俸禄,怎能不肉疼。
“王爷,你准备在这里住多久?”见启佑看着他,常永年说道:“若是住得久,可以让掌柜的打个折扣。”
启佑听到这话,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:“估计要一个多月吧!具体多久,这个本王也不确定。”
常永年跟掌柜的讨价还价半天,最后将房价从十二两降到了十两。
启佑不缺这点钱,可听到赵谦得回禀却是笑着说道:“这小子有点意思。”原本以为是个很要面子的人,没想到竟然会跟人杀价。这种事,一般都是女人做的。男人,很少有跟人还价的,觉得丢人。
赵谦也很意外。
屋子就主仆两人,屋外有护卫守着,赵谦也就没有任何避讳了:“王爷,白知府看起来很清贫。”
“是啊!屋子摆件都没一件,夫妻两人也穿得特别的简朴。特别是白太太,家里的粗活都要做。”哪位知府夫人不是呼奴唤婢的,这位知府夫人竟然还要做家务活。而看着白太太的模样,竟然没一点怨言。
赵谦迟疑道:“王爷,是不是曾御史弄错了。”过得如此清贫的知府,怎么可能会跟盐商勾结呢!
“我爹娘两人平日用膳也只是两菜一汤的,衣服也都穿得很简单。他们两人,算是很非常简朴的了。”可就算再简朴,菜也是顶尖御厨烧的,衣服也都是用好布料做的。
赵谦作为启佑的心腹,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,听到这话他明白过来:“王爷你的意思,他们是在做戏?”
“不像吗?”
赵谦摇头说道:“不像是在做戏。特别是那位白太太,我看她做家务很熟练呢!若是装的,那演技也太好了。”白正虎或许装得让他们看不出破绽,可一个内宅的女人也装得这般好,基本上不可能。。
启佑笑道:“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。一个支付,每个月俸禄就有六十两银子。加上下面的孝敬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钱,一个月百两银子还是有的。这些钱,买两个下人还是没问题的。”地方上对长官的孝敬,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。上头的人知道,但只要不过分,就不会去管。因为这对官员来说算是一种额外的福利。
赵谦问道:“王爷你的意思?”
启佑笑道:“三种可能,第一种可能白正虎是个大清官,可他家里有什么意外的大开支,入不敷出所以过得清贫;第二种是白正虎是个守财奴,钱进了口袋舍不得拿出来;第三种可能就是他故意不请奴仆,要让妻子整日劳累。”
赵谦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,条件反射地问道:“为什么要让白太太整日劳累?”
“亏得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,竟然连这点都想不到,真是太没用了。”鄙视了赵谦一通后,启佑道:“男人最希望的三件事是什么?”
赵谦脱口而出:“升官发财死老婆。”
说完,赵谦瞪大眼睛道:“王爷,应该不至于吧!”若是如此,那这白正虎的心思可就太狠毒了。
“我也只是猜测,也许这位白大人真是两袖清风的好官呢!”不是说官场上没有清官,像他接触的官员就有不少的清官。对这些人,他是很佩服得。可就是这些好官,他们也只是过得比较简朴,而不是寒酸。所以,他才会说这些话。
赵谦问道:“王爷,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?”
“好久没来扬州了,接下来自然是吃好喝好玩好了。”这样,才不枉来一趟扬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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