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方辉自嘲道:“宁湛深得帝后的喜爱,又与太子跟四皇子他们交好。他的世子之位稳若泰山,我对他构不成威胁。”他都构不成威胁,更何况他的儿子。
马氏犹豫了下道:“可是我若生的是个儿子,那他就是宁家的长孙了。”
方辉看了一眼马氏,说道:“不管是爵位,还是伯爵府的家产,这些全都是宁湛的。以后分家,我也就只能分到一份家产了。母亲跟宁湛都不是小气的人,不会吞没了我的那份家产。所以,你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。”
马氏抿了抿嘴,说道:“夫君,你是长子,他们这样做对你太不公平了。”
公平,听到这两个字方辉笑了下,那笑容满是苦涩:“我是庶出,原本就没有继承权的。”当年他爹会将他当继承人培养,是因为他没有嫡子。就是肖氏,那时候对他也关怀备至。
后来肖氏从庄子上回来后,对他就开始冷淡起来,面对姨娘时态度也很强势。他以为肖氏是受了刺激导致性情大变,后来才知道哪是受刺激。不过是肖氏有了宁湛之后,自觉将来有靠才态度大变。
马氏看到方辉那模样,很是后悔:“夫君,对不起,我不该跟你说这些话的。”哪怕心里早为方辉鸣不平,但怕方辉难过,她一直将这些话藏着不敢说出来。
方辉笑了下道:“这有什么对不起,原本就是事实。不过你放心,就算不能继承伯爵府的爵位跟家业,我也一样能让你们母子几人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。”这个自信,他还是有的。
马氏摇头道:“夫君,我不求荣华富贵锦衣玉食,我只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。”
其实马氏是真心喜欢方辉的,并不是想要攀附宁家的荣华富贵。
马家小酒馆的酒很正宗,下酒菜也做得好,价钱也很便宜。军中不少将士很喜欢去她家酒馆吃酒。
方辉被同僚到去一次,之后也成了马家小酒馆的常客。方辉长相出众说话又有礼貌,与其他性子粗野的士兵形成鲜明的对比。时间一长,马氏就被宁辉给吸引住了,忍不住就打探他的底细。
等知道方辉是安阳伯府的大公子,马氏就知道自己配不上方辉。想嫁她,难如登天。所以,她就将这份喜欢埋藏在心底。这一藏,就是两年。
后来方嘉出事,方辉救不了他心里苦闷。无处发泄,就到马家小酒馆喝酒。马氏心疼得不行,时常宽慰他。
方嘉被流放的当日,方辉又去酒馆喝酒。喝醉以后,忍不住痛哭了起来。马氏不想让外人看到他这个狼狈的样子,就将他扶进屋休息。结果扶他上床的时候,被喝醉酒的方辉抱住压在身下。
当时外面有好几个人,只要她高声呼救就能获救。可惜,马氏不仅没呼救,反而紧紧地抱着方辉主动亲了他。
她是心甘情愿将自己给了方辉,并没想过要他负责的。可让她没想到,过了几天宁家就派媒人上门提亲。一直到嫁进宁家,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。
方辉握着马氏的手,说道:“你放心,我会保重好自己的。”
马氏身上有许多的不足,方辉都知道。可马氏爱重自己眼里心里都是他,这就足够了。自小到大,没有谁是一心一意对他。父亲是没有嫡子年岁大了,无奈之下才会花费心力精力培养他;母亲只是没有儿子怕老了不能安享晚年才对他好;姨娘只是将他当成拴住父亲的一颗棋子;而方嘉是将他靠山,专门给他收拾烂摊子的。只有马氏,是全心全意对他。
顿了下,方辉说道:“母亲是个心善的人,你不用担心她会害你,安心在府里养胎就是。”
听到这话,马氏问道:“夫君的意思,二弟不是母亲下的手吗?”
方辉一愣,转而摇头道:“方嘉的事与母亲无关。当时宁湛失踪,众人都以为他凶多吉少,母亲差点就跟着去了。”虽然那次的事他没有参与,可因为他为方嘉求情。肖氏迁怒于他,这几年待他都是淡淡的。母子两人,也就维系表面的和气。
马氏很意外,她一直以为方嘉会被流放是肖氏跟宁湛两人的手笔。
“夫君,那我不回去了。”因为怀长女的时候吃得太好,生产的时候伤了身。养了好几年,这才又怀上了。所以马氏很是紧张肚子里的孩子,生怕有个闪失。
其实她头次怀孕的时候,肖氏就劝过说怀孕不能吃太多且要勤走动,若不然孩子太大不好生产。可惜,马氏不相信肖氏,也不愿听她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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