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没想到孟老夫人的贴身丫鬟过来,说老夫人希望她去劝说下陈氏。
虽然心里不情愿,但老夫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,如惠披上狐皮斗篷去了上房。
一走进老夫人的屋子,就见陈氏正直挺挺地跪在地上。脸上,满是泪痕。
如惠走过去要扶陈氏,见她不起来骂道:“你这样跪下去害的是你自己跟孩子。”好在是跪在屋子里,老夫人这里铺了地龙。若是在外面,不仅孩子保不住,陈氏的身体十有八九也得垮掉。
“三嫂,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。”
如惠道:“没人能要你的命,除非是你自己不想活了。弟妹,想想雁姐他们兄妹三人。”这样,再难都能熬下去了。
陈氏哭得晕厥过去。
孟老夫人虽然恼怒,可看着她这样也很担心,毕竟陈氏肚子里还孟家的骨血。见她晕过去,忙让人扶着到后罩房的床上躺下。
半响后,陈氏才醒来。一见到如惠,陈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:“三嫂……”
此时屋子,只有陈氏跟如惠的心腹丫鬟。如惠压低声音道:“我说你傻不傻呀!你跑过来跟老夫人有什么用,你该去找老太爷哭诉。”那才是能真正为陈氏做主的人。老夫人那菩萨一样的性子,就算管也是雷声大雨点小,最后这事铁定得不了了之。
陈氏擦了眼泪道:“三嫂,这样的日子我是真的过不下去了。”
如惠道:“我知道。可你心里也清楚,和离是不可能的。退一万步说,就算和离你也带不走雁儿他们。你舍得将几个孩子丢在孟家,成为没娘的孩子?”没娘的孩子像跟草,更不要说陈氏还是自请离去。到时候,孟三夫人还不得使劲糟践他们。
陈氏若舍得,就不是跑来找老夫人,而是该直接叫孟广武写和离书了。
如惠贴着陈氏的耳朵说道:“你先好好休息下,要不了多久老太爷就会回来了。我相信,老太爷会公正地处置这事。”老太爷跟老夫人感情很好,除非是有事,否则晚上都是宿在上房。
孟尚书傍晚回到家,一进门就听说孟三夫人回来了,还逼得孙媳妇自请下堂。
陈氏跪在孟尚书面前,哭着道:“祖父,母亲骂我是丧门星说邓姨娘是我为报复让她勾引公爹,这些孙媳都能忍。可是她竟然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。孙媳妇清清白白嫁到孟家,这些年为相公生儿育女,行事也没半步逾越。可母亲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,,她是想要逼死我跟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孟尚书神色很平静,问道:“你母亲当时真说了这样的话?”
陈氏说道:“祖父,当时除了我跟丫鬟,还有母亲的丫鬟与邓姨娘都在。若是祖父不相信,可以让人去问她们。”
孟尚书,还真让贴身随从去问孟三夫人的丫鬟跟邓姨娘。
确定这事属实,孟尚书将孟三老爷跟孟三夫人都叫了来。
孟三夫人本就是未经允许私自回京,看到孟尚书的时候心里怕得不行。
孟三老爷更是怕死了孟尚书,一进屋就跪在地上了。
孟尚书靠在椅子上,看向孟三夫人问道:“你说小五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小五的,可有什么证据?”说这话的时候孟尚书非常平静,仿若在问你吃饭没有这般平常。
孟三老爷吃了一惊,很快就道:“爹,你是不是弄错了。阿兰一直在镐城,她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?”
孟尚书并不喜欢废话,直接让人将孟三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叫来。
在孟家,孟尚书拥有者生杀大权。两个丫鬟,哪敢在他面前说谎。
孟三老爷不可置信地看着妻子,说道:“你是不是疯了?”这种话,哪能乱说。
孟三夫人怕孟尚书,可不怕孟三老爷。一听这话,孟三夫人就叫嚷道:“武儿他当时忙着温习准备会试,怎么可能会碰她?而她这一年都来总是往外跑,定然是在外面有了奸/夫了。”
陈氏没吱声,只是垂着头。
这话传扬出去都得笑掉人的大牙了。往外跑就是有奸夫,那京城的夫人奶奶跟闺秀都别出门了。若不然,都是与人有私。
孟尚书神色仍是淡淡的,看不出一点喜怒:“人证、物证,只要有一样就行。”孟五奶奶去年开了个铺子,她经常往铺子里跑,这事孟府众所皆知的事。可她每次不仅带了丫鬟,还有府里的车夫跟家丁跟随。若是陈氏与人有私情早被发现,还用等孟三夫人回来叫嚷。
孟三夫人心里打突,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:“公爹,还需要什么证据,有这些足够了。”
孟尚书轻笑了一声,然后吩咐立在下首的心腹随从道:“去取了纸笔过来。”
长随很快就将笔墨纸砚取了过来,不用孟尚书开口,他就将这些东西放到孟三老爷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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