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人之常情。”卫宫的酒量很好,又自斟自酌了一杯:“对于我们这些修道之辈,尤其是我们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真传候补们。既不能学着普通弟子那般放肆,也没有诸位师长那般超然心态。对于刚刚踏入修道路上的我们而言,这种事情也是必然要经历的。如果看不开父母亲人的离去,还不如直接下山图谋一个凡间富贵,也省得在山上蹉跎时间了。”
诸人无言。
“卫师兄说的不错,我们大家可都要经历这些事情呢。”姜元辰默默看着马远的睡态也颇为感慨。前不久,自己回家不也是这般心态,但这又如何?难道因为此便要断了自己的长生路?
普通弟子,师门没什么大指望,但是这些真传候补们可都是师门未来的金丹修士,师门当然对他们抱以莫大期望。
接着,楚朝云也开口:“我可不像你们,我从小就没什么父母照顾,唯一一个奶奶也可早去世了呢。”
陶源笑着,抱着酒坛枕着一个桌腿,坐在青石地砖上肆意说:“这算什么,我可是被自家亲生父亲给卖到王宫做太监呢。”
诸人一惊,这种黑历史平日里可没人听说过啊。
“当然了,被我们齐国的国师给救了,然后看我资质不错就送上了太虚道宗。”陶源轻描淡写说着自己的往事。
“小时候我差点被人蜜(迷)饯(奸)”卫宫忽然开口说了一句:“男的。”
陶源呛了口酒,几人纷纷扭头转向卫宫,卫宫一脸淡定:“没办法,人长得太俊美了,被我们国主看上,后来为了逃过做娈童的命运才上山修道。我修道,无非是想要自己把控自己的命运罢了。”
接下来,姜元辰、郑桂德等人也将自己的事情说了说。不过他们比起前面两位而言,家世就好多了,虽然算不得什么富贵人家,但至少没有将自己贱卖的父母不是?也没有人权贵贪图他们样貌之类的。
“下雪了!”卫宫眺望窗外,一股寒意传了进来,他的脸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。
楚朝云嘟囔了一句,然后对几人说:“几位今晚都先住这吧,明天雪停了再回去。”
看姜元辰懵懵懂懂,郑桂德提点说:“你应该记得,在外门的时候有前辈刻意操控风雨天气为我们做试炼吧?凌云峰的情况也同样如此,这边的风雨冰霜都是道术而成,比起外门的威力更胜一筹,便是我们这些筑基修士也颇为难受,只得躲在居所之中不得外出。不然你可曾看到凌云峰上有什么飞禽走兽?无非是此地虽然灵气浓厚,但环境却颇为恶劣之故。也就是山上那几种特殊灵植勉强存活罢了。”
“尤其你刚刚散功,身子骨更不好受,这段时间还是注意点吧。”陶源醺醺说着。
姜元辰来的时候脚步轻浮,周身精气不足,和前几天相比差了许多,陶源等人自然明白他是真正散功重修,只不过这种修道根本问题乃是最为隐私的东西,陶源等人很默契的没有过问。
陶源说的没错,接下来的一年里面,姜元辰深切体会到了凌云峰上面的天气是何等恶心。
冰雪降临的时候寒风刺骨,凌云峰上一切山泉瀑布都冻结起来无一例外。这也就罢了,可那些冰水冻结的太结实了,类似卫宫这种身有洁癖的人,也只好强行施展道术破开冰雪,然后以火术将其慢慢加热。单单洗个澡就要花费小半个时辰来准备前奏,也难怪卫宫对雪天很厌恶。
而姜元辰就更悲催了,要知道他可是刚刚散功完,哪里有那份手段破开这种坚冰?最后念头一转,待林子轩出关之后,他直接拉扯几位师兄在一处山谷开了一处温泉,几位师兄弟联合施法维护这一处温泉不被外面的冰雪冻结。
至此,九代真传对师门前辈满满恶意的反击战终于开始。
冬季,有刚刚突破心动期的林子轩为主力,所有人联手开辟一处温泉,勉强是将冬季给熬了过去。而姜元辰在冬季之时也将望月经的基础打牢,进入了养气阶段。
不过到了春天,掌控凌云峰天气变化的那位前辈似乎有些不高兴。虽然春天的温度很正常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所下的春雨竟然好似绵绵针雨一般。其力道之强虽然不会伤及他们自身,但他们的道袍衣物之类可是难以幸免。
你能想象一群衣衫褴褛之辈在传道堂中修习仙道知识吗?
传道堂,虽然是以自修为主,诸多弟子在传道堂研习种种道典,然后有疑问的时候询问上面的荀师。但是你们一群衣冠不整之辈也想进入传道堂?
一开始,一两次的时候荀阳勉强忍了下来,但后来所有人都这样,就把他给惹怒了。直接将他们给赶了出去,不想出来一个办法不准进入传道堂。
无奈之下,所有人只好顶着针雨,再出了凌云峰之后重新换一套衣服。或者直接不穿衣服在凌云峰行走,等出来的时候才行穿衣梳洗。
这时候就不得不感叹姜元辰的紫霞宝衣神通了。紫霞宝衣,兵刃不破,水火不侵,在这种针雨中他是最清闲的一位。只需要将紫霞宝衣往身上一裹,便可以避开大部分针雨的攻势了。就算不换衣服,只需要将紫霞宝衣施展,也可以作为一套紫衫衣物遮身。
最后在姜元辰紫霞宝衣的启发下,几位精通炼器的师兄们联手炼制“避雨伞”“遮雨衣”等法器,才算是将三个月的春日度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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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张的时候要开始春秋笔法,将时间加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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