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吧,有什么事不成?”
小厮是他自陈府带过来的,打小服侍着他,唤长寿。
原本他也没想带他过这边来的。
毕竟他这里再不是什么陈府,没有以前的风光。
他怕跟着自己会误了长寿的前程。
哪知道长寿是从头到尾随在陈洛南的身侧,晓得他们搬家,并且把府里那一出的闹剧看在眼里,表面上不声不响的,临到最后,却是直接跪在陈洛南的身侧,只求随着他出来,陈洛南没办法,也只能应他——好在,之前他是陈家大少长,贴身小厮的卖身契都放到了自己的手里,不然也是一番麻烦。
主仆两人边往二进院子的书房行去,边说话。
“老爷,奴才听到了一个消息,是,是关于陈府那边的——”
陈洛南默了一下,看了眼长寿,“我不是说那边的事情不用再来报吗?”
“奴才记着呢,只是,他们那些人太过份,明明是二少爷想娶那位表姑娘,竟然说,竟然说大少爷您对表姑娘心怀不轨,却被二少爷当场发现,二少爷英雄救美……明明事情不是这样的,奴才刚才在街上听着都要气炸了肺,少爷您说,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,颠倒黑白的人啊,真是太可恶了。”
长寿跺了下脚,小脸上尽是愤慨,“大少爷,奴才找几个人去街上给您辩解去。”
“无妨,随他们去。”
“大少爷,他们说的,您分明没做啊。”
“这种时侯越描越黑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谣言止于智者,再说,我和大少奶奶都不在意这些,你也别太在意。”陈洛南伸手在长寿额头上轻轻弹了一记,看着他疼的抱着头直咧嘴,他则哈哈笑起来,“有这个功夫呀,好好的帮我管着这个家,以后呀,这个家可是要交给你管的,你可别小看现在才几个人,若是真的让你管起来,事情可没那么容易上手。”
“少爷您放手吧,奴才一定会好好做事的。”
打发了长寿,陈洛南一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,沉思。
脑中回想的是长寿刚才的话,他的眼底涌上的全是涩意。
说不在意,那是只针对谣言本身的不在意。
但对于这谣言背后的主使人,想也不外乎就是那么一个。
陈洛北呵。
他就这么的想把他的名声给弄臭,想把他彻底的踩到脚底下?
想起以往十几二十余年的兄弟情深,他眉毛挑了一下。
他以为是幸福,是手兄亲情。
原来,在别人的眼里全是糟蹋,是践踏!
罢了,就这样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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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流逝,转眼就是十天过去。
月儿站在窗前,看着外头摇曳有致的花叶,似是有所决定般,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。
扭头,月儿轻唤,“来人,帮我梳洗。”
“姑娘您这是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吗?”
请什么安呀,现在老太太可是看到她就烦!
她轻轻的撇了下嘴,笑盈盈的看了眼刚才出声的小丫头,“我出去挑些丝线,帮二表哥绣个荷包,打个络子。”
这样的理由,足够她出府!
果然,陈老太太一听小丫头传过去的话,嘴角轻轻的翘了翘,眼底多少有了抹笑意。
总算是她识相!
摆摆手,“让她去吧,和她说,早去早回。”看看,女人还不就是这样?之前口口声声喜欢谁,现在转眼她一发话,不想嫁?不想嫁也得给我嫁!不然,你就给我滚蛋!老太太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,冷笑,月儿不是没有家,可陈府大把银钱的生活过惯,让她回去再恢复小康生活的状态?她肯定不甘心!
月儿出了府,吩咐马车去了银楼几处,最后,停在一间茶楼。
“这是一角银子,你也去喝杯茶,我一会就出来。”
车夫自是乐得逍遥自在,忙忙的道谢。
这可是马上就要进门的陈府少奶奶,未来陈府的女主人。
他多顺着些准没错儿!
茶楼,三楼。
月儿携着丫头走进一间厢房,扭头看向身侧的小丫头,“你可打探清楚了,真的是这里?”
“回姑娘话,奴婢之前亲眼看着大,看着那女人进了这茶楼的。”
月儿点了点头,眸中冷冽轻滑,“去把伙计叫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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