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下去。
转眼就是小平安的满月酒。
因为是早产,更因为陈洛南如今是单门独户,所以,这日来的人基本没几个。
而过来的两桌人,也多是陈洛南以往的一些私下朋友。
至于那些生意上的来往,陈洛南是一个都没请。
他不想让自己儿子的满月酒上多添半点别的味道。
那些人过来,或同情,或怜悯,或者幸灾乐祸,如此种种,他都不需要。
夫妻两人早就商量过多回,文莲的意见基本和他一样。
要那么多人做什么啊,麻烦!
所以,这日阳光徐作,风正缓,蓝天白云,照的人心情都轻快不少!
小平安是早产,所以只是在满月酒上露了个头便被素浅宝贝似的抱了回去。
也的确是宝贝呵。
陈洛南和友人在前面吃酒说话,直至酉时末方散。
陈洛南回到后院时是一身的酒气,哪怕他是先在隔壁的净房洗漱一翻,换了身干净的衣裳,还是被文莲母子给小小的嫌弃了一番,文莲是直接让他离自己远一些,小平安的方式更直接,一个字,哭,两个字,大哭。到最后,文莲看着哭的小脸通红的儿子恼了,直接把人给往外赶,“你先去隔壁房间散散酒气,晚会再过来。”
陈洛南,“……”之前自己就没地位,现在有了儿子,好吧,得了人人嫌。
可饶是这样,他还是一脸开心的往外走,“我一会就来,你且让素浅哄儿子。”文莲的身子太虚,这一个月来隔着一天大夫就施一次针,直至如今方算是稳了下来,但用大夫的话就是针不能停,人,得好好养!最忌情绪波动,生气,过劳都是不可以的,因着这两句叮嘱,陈洛南是恨不得连儿子都不让文莲看。
看多了想的多啊。
万一把她给累着,可好何是好?
可惜,他不给看儿子,文莲就和他急。
这又不是陈洛南想要的。
只能他自己盯的紧一点,然后派素浅再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盯着。
还好,文莲自己也晓得轻重的。
就这样小心冀冀的将养,身子是一天天的好起来。
但这个好也不过就是比小平安才出生时相比,照着文莲以前的身子自然是差的远,所以,陈洛南才会这般的上心。
毕竟大夫可是和他说过狠话,若是不想让她折寿,好好的补!
吃了喝,然后睡。
偶尔逗一下自家的小胖墩。
是的,小平安虽然是早产,但陈洛南请了两个奶娘,两名医婆贴身照顾着。又请专门的大夫给他调养,也不过就是两月有余,文莲的身子才是初见成效,但小平安却由当初瘦巴巴的没几两肉的小娃一点点的长开,成了胖呼呼肉墩的小包子,小手小脚藕节似的,小脚无意识的蹬一下,踢到人身上竟还隐隐生疼!
这般的情形可把素浅和枝儿两个给乐坏了。
天知道她们之前得有多担心这小家伙。
好在,如今都好了起来。
雨过天晴。
素浅站在院子里双手合十,拜了又拜,“菩萨保佑。”
日光正好,安稳而淡然。
转眼,又是一个月。
前院书房。
陈洛南看向面前的小厮,“这么说来,陈家二爷的婚礼还是没有成功?”
怎么会有人两次成亲,都被人闹场的倒霉催的?
小厮在心里小小的腹诽了下,点点头,“可不是,上次听说是之前那位二奶奶家的人,这次不知道是谁,不过,奴才听说,这次的婚事应是成功了的,因为新娘新郞都入了洞房……”这都入洞房了,哪还能不算成亲?
陈洛南笑了笑没出声。
小厮站在地下略等了等,以为陈洛南没别的吩咐,便欲出声告退,陈洛南突然出声唤住她。
“等等——”
“爷您说。”
“去查查奶奶出事那天陈二奶奶的动静。”
小厮心头一跳,却立马乖巧的应下,转身慢慢退出去。
屋子里,陈洛南坐在椅子上半响没出声。
之前两个月他是又操心又担心,眼里心里全是那母子俩个。
哪里有时间去理会别的?
如今,文莲母子身子虽不曾完全康复,但却已经大好。
他多少能松出一口气之余,自然是要追查当初的事情——
那日的荷包他曾请几名大夫看过。
绣线,布料,花瓣。
都曾用特殊的花汁浸过。
而就是这味花汁,导至文莲早产……
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巧合,陈洛南是绝对不会信的。
这世上,哪有那么多的巧合?
所以,这事,他是一定要查出来的。
至于说什么查无可查,这在陈洛南眼里就是句笑话。
凡事只要你做了,总会有丁点的蛛丝马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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