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唐晚去了学校,张爸在家里拾掇着工具。
门外响起脚步声,他以为是哪个老乡落下了东西,转身见到两个器宇不凡的男人站在门外,心下顿时了然。
“你们是那家的吧?进来进来”坦坦荡荡,倒是像准备已久了。
秦初挑挑眉,心下倒是有了些诧异,按道理说,大哥就算是脱了军装,气势都能逼人,常人见了大哥都不敢直视,就是个乡野男人,还能这么镇定,这可真是怪了。
张爸把两个人引到专门外唐晚僻出的书房。
秦初打量着这只有十来平米的小屋子,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,主人布置的很好,在这呆着,让人心情大好。
浅色的窗帘,开的正旺盛的油菜花,手织的桌垫,以及墙壁上挂着的几幅淋漓的泼墨画。
兄弟俩在看到那幅画的落款后,露出来这后的第一个错愕神色。
这是……
国画大师刘卓然的画,听人说,当时从牛棚回来后,他再也没动过笔,他先前画过的画,少到屈指可数,可是,这样大家画的画,怎么会这么多的挂在这书房里?
张爸见到俩人打量着这画,笑着解释,“这画是唐晚认识的一个老爷子赠的,她一个姑娘家,偏爱奇山怪石俊峰,那老爷子送她的山水花鸟她一个都不喜欢,都在箱子里收着呢”
“来,喝茶”张爸示意两人坐下。
秦景朝秦初摇摇头,坐下,闻着茶香,轻轻闻了一下。
“正山茶?”
张爸笑的憨厚,“是啊,正宗的正山小茶,丫头自己炒的”
他不在的时候,跟温竹一起坐着火车去玩,然后碰到茶农采茶,带了些回来自己炒的。
秦初跟秦景收起了先前的随意,先前只以为是个寻常的乡下男人,但对方的谈吐跟学识,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么简单。
秦景思忖了片刻,放下了茶杯,“您想必也清楚我们来这的用意吧?唐晚这么多年,受你照顾,是我们秦家欠你良多”
张爸摇摇头,“我养她又不是因为知道她是你们秦家的孩子才养”
秦景碰了个软钉子。
张爸感叹,“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,我跟这丫头有缘分,我姑娘当年跟她差不多大,生了一场大病,夜里送到镇上的时候,已经没气了,我们夫妻两个人当时觉得没有一点活下去的欲望了,后来,就碰到了唐晚”
“是……怎么碰到的?”秦景拳头攥的紧紧的,艰涩开口。
“具体的模样,你们不会想知道,那么小的一个孩子,大冬天,穿的单薄的衣衫,差不多也快冻死病死了,估计是看她快死了,也不值钱,正巧我们夫妻丧女,那些人贩子就将她贱卖,我们就将她买下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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