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波听了这话也想辩驳,但上午他刚刚因为希望小学的问題被章广生狠狠骂过,这时候不敢再开口为自己辩护。
但龙世森和蔡匡正却争执不休,直到章广生拍桌喝止,他们才各自气鼓鼓地闭上嘴巴。
有关钱的问題,最后都沒有一个定论,除了孟谨行,每个人都认为两桩案子一码归一码,章广生下的唯一死命令就是必须救出孩子,至于怎么救,似乎除了跨省与当地政法机关沟通,别无他途。
从县政府开会回來,孟谨行疲惫地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吸烟。
他是在农村工作过的干部,深知偏远落后农村群众的疾苦,也明白他们对法律的无知,马文龙被一批受坑骗的老百姓绑架,就如同当初观山村村民与雷云谣为迁坟所起的争执,有着异曲同工之处,差别在于耒河的那些村民更法盲,把孩子作为利益之争的砝码。
对于这样的情况,他坚持认为,章广生、蔡匡正的做法是达不到效果的,但他一张嘴,根本说服不了这两位在政法线上摸爬十多年的老警察。
果不出他所料,尽管第二次前往耒河由蔡匡正亲自带队,并与当地县政府、县政法委进行了面对面沟通,但蔡匡正不但与对方谈崩,还连孩子的面都沒有见到。
县委一方面向市委作了汇报,另一方面为此召开临时常委会进行讨论,四五个小时过去,围绕付不付钱,由谁付钱的问題,始终拿不出一个结论。
又是一天过去,市委反馈过來的消息是已向省委、省公安厅汇报此事,请省上与湘北省跨省协调此事。
接连一周,事情毫无进展,层层反馈下來的消息显示,此事已经捅至公安部,公安部对此案高度重视,专门发出公函,限当地公安局两个月内将孩子营救出來。
两个月,六十一天,一千四百六十四个小时,八万七千八百四十分钟。
孟谨行心里憋得慌,也急得慌,多耽误一天一小时甚至一分钟,孩子的危险就大一分甚至十分。
他终于下决心,要剑走偏锋把孩子救出來。
他找了妻子,又找了钟辉,他们都不认识在京城有份量的记者,焦急之下,他想到了刘战和秦婉华。
一番思忖后,他拨通了秦婉华的手机,这一次,她的电话是通的。
令他无比惊喜,也令他无比欣慰的是,秦婉华本人就是曙光报副总编,听了他反映的情况后,立即决定为营救孩子出一份力。
秦婉华向孟谨行推荐了自己的学生康岳,并于当晚就派康岳奔赴湘北省省城沙口,与湘北日报记者莫柏一起前往蓝利县。
孟谨行与秦婉华打电话的时候,曹萍正好在,他一搁下电话她就说:“那个地方民风彪悍,两名记者都是文人,就算一个是湘北的,但这些村民既然敢做绑架的事,也要防他们动粗伤着人,我爸在湘北军区待过,有几位叔叔跟他一直有來往,我替他们借辆军车吧!”
孟谨行觉得有道理,她立刻开始打长途,一番交涉以后,果真那边同意了。
孟谨行赶紧给康岳打电话,让他到沙口后,去湘北军区取车,并请他与自己随时保持联络。
孟谨行虽然内心焦虑不安,但示范区有大量工作要做,他不可能把所有精力只用在这件事上,只能让冯林替他跟进此事。
也是恰在此时,孙飞等人在青坪村向村民宣传迁村工作时,与村民起了冲突,孙飞被打断了两根肋骨,消息传來时,孟谨行正在会见米国的一个药业集团代表,不得不中途中断谈判,带着示范区派出所的警员匆匆前往青坪村。
胡四海把车开得飞快,孟谨行在车后座听取楚远更详细的汇报。
“……大致就是这么个经过,现在问題的焦点就是青坪到底有沒有钨矿,那位來青坪修路的老板,言之凿凿极为肯定他手上的报告是正确的,村民认为是政府在耍他们,目的就是想把他们赶出青坪,然后大肆开矿!”
孟谨行浓眉深锁,疑云在心头久久围绕。
当初如果沒有省地勘院自认报告乌龙,他很可能真的会被翁灿辉撸下來,但当一切都渐渐平静,他也找到了矿采开发的可行之路,居然到青坪修路的人,手里拿着勘探报告说青坪有矿脉,直接导致在村里宣传迁村的孙飞等人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。
到底哪份报告是真,哪份报告是假,看首发无广告请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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