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云谣再度咬了咬唇,下定了决心说:“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,你喝醉了吗!”
孟谨行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提这个,但还是立刻点了下头道:“我知道,那天喝得太醉,给了你一个不完美的洞房之夜,你心里一直都不开心!”
雷云谣苦涩地摇下头说:“你醒來前做过什么,还有印象吗,哪怕一点点!”
孟谨行想了想紧张地问:“我是不是很粗暴!”
雷云谣的脸上现出一丝痛苦,她把自己的脸埋进双手,捂着脸慢慢地说:“那个人不是我!”
孟谨行如坠冰窖。
他怀疑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,就是雷云谣走火入魔得了幻想症。
“云谣,沒有孩子我们可以做一对丁克夫妻,你不要再胡思乱想。”他艰难地说。
雷云谣的脸依旧埋在手中,头摇个不停,“我说的是事实,你难道忘了,你醒來的时候,我衣着整齐地坐在卫生间吗!”
孟谨行心上犹如百足虫爬过,一抓一个血点。
“爱娇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。”雷云谣缓缓抬起头,一字一顿地说。
犹如一道闪电劈在孟谨行的头顶,他沒有因为自己还有孩子而高兴,相反倒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。
他终于明白,雷云谣为什么新婚时期那么反常,怀头胎的时候听说刘爱娇怀孕随即就失足流产。
原來,原來一切的一切,都缘于新婚之夜的一场错误的欢合。
他艰难地转动着喉结,胸中翻滚不停。
如果不是他那晚错把刘爱娇当成雷云谣,他和雷云谣的第一个孩子就不会流产,他们更不可能面临现在的无后之痛。
他沒办法原谅自己的错误,也就沒办法接受刘爱娇所怀孩子來自于他的事实。
“谨行,我们可以和婉华大姐商量一下,咱们两家共同抚养这个孩子。”雷云谣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“不行。”孟谨行青着脸吼道,“你如果想要个孩子抚养,我们可以去正式领养一个!”
“谨行……”
“不要再说了。”孟谨行站起來摆着手,“云谣,你越是宽容,越让我觉得自己龌龊,我们不能要那个孩子,我不能让你做这种牺牲!”
他说着逃似地迅速离开病房,冲到走廊上,一路奔出住院大楼。
随着病房门关上,雷云谣在病床上缓缓躺了下來,泪水再次滑下她的脸颊。
……
一部分都兰省道车祸的伤者被送到省人民医院急救,冲出住院部一路往外急行的孟谨行,路过急诊大楼时突然停住了脚步,稍有愣怔后立刻朝刚刚往急诊推过去的担架车追去。
“请等一下!”
他冲到担架车前,一把抓住车扶手,定睛看着车上的伤者。
不是储丰又是谁。
“快让开,不要妨碍我们救人。”救护人员生气地推开他。
孟谨行拉住其中一名救护人员急急地问:“我是这位伤者的同事,他是在哪儿受的伤!”
“你是他同事。”救护人员脸色缓和下來,“他是都兰省道车祸的伤者,挺严重的,必须马上急救,你去办一下入院手续吧!”
孟谨行愣在那里,如果储丰就这么死了,岂不意味着储丰背后的一切问題将石沉大海,不但储丰本人将逃过法律的惩罚,储丰背后的指使者也将逍遥法外。
“哎,对了,你同事随身有个黑包在救护车上。”救护人员走出两步回头又喊道。
孟谨行一激灵,连声谢都沒说就跑向大厅外的救护车。
车上果真有个黑包,但救护车上的司机沒把包给他,说是要交给警方核实伤者身份,孟谨行如果是伤者同事,可以与警方联系。
孟谨行无奈站在车边给唐浩明打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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