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,完了,这回完了!刘傅没想到萧畏竟然真敢下这等当众杀人的命令,再一想起先前对峙之际萧畏那杀气四溢的眼神,自是知晓自己此番怕是很难过得了关了,再一看企盼了良久的东宫救兵始终没见『露』面,心中早已是慌了,眼瞅着宁南等人已将张烨武押走,刘傅退意已生,这便佯装大怒之状地一拂大袖子,怒气勃发状地看着萧畏道:“荥阳王,尔竟敢下令当众行凶,草菅人命,本官要上本劾与尔,哼!”话音一落,拔脚便准备先溜为上。
想走?迟了!萧畏如此精明的个人,哪会看不出刘傅这是打算要趁机走人,又岂会让其如愿,这便冷笑了一声道:“且慢,刘少卿,尔须走不得,本王还有话要与尔分说个明白!”
“萧畏,尔休要欺人过甚,本官乃是正四品大员,有面奏之权,尔行事暴虐,倒行逆施,当众杀人,皆是重罪,本官这就入宫面圣,劾于尔!”一听萧畏如此说法,刘傅哪会不明白萧畏此番大动干戈的目标便是自己,心中又急又怒,豁然回过了身,怒视着萧畏,一派彻底撕破了脸面的样子,直呼萧畏的名字不说,还抬出了要与萧畏打御前官司的由头。
刘傅急萧畏却并不急,左右宁南已将张烨武押了出去,再加上手中已有了张烨武的供词,论官司打到哪,都是稳赢不输的局面,更何况萧畏早就看穿了圣意,此番别说已是有理在手,即便是理取闹,弘玄帝也都得捏着鼻子帮自己擦屁股,又岂会怕刘傅这么些不痛不痒的威胁,此时一听刘傅那等『色』厉内荏的叫嚣,萧畏邪邪地坏笑了一下道:“刘少卿欲与本王打御前官司么?很好,不过么,在此之前,本王还有些事须得刘少卿对质当场,尔若是走了,本王该到何处寻人去,嗯?”
“你……,萧畏,尔太过分了,此地乃是马政署,是朝廷之公器,非尔可以任意耍泼的街头,更不是尔可以持宠而骄的项王府,本官身为太仆寺少卿,岂是尔可以随意拘押者,哼,待本官这就进宫劾于尔!”刘傅一听萧畏的话里竟有打算当场扣押自己的意思在内,登时便是好一阵子心惊肉跳,恼羞成怒之下,愤恨地叱骂了一番,一拂袖,转身便要向官衙外行去。
“站住!尔再敢向外走一步,那就休怪本王不给尔留情面了!”萧畏冷着声喝了一句,中气十足,震得刘傅耳膜生疼之下,不由地便顿住了脚,心中挣扎了好一阵子之后,到了底儿还是没敢再强行向外走,只得回转过身来,用喷火的眼神怒视着萧畏,铁青着脸立在了当场,而萧畏倒好,压根儿就没理会刘傅那要吃人的眼光,淡然地笑着,也不再开口,只是好整以暇地摇着手中的折扇,一派从容之状。
“萧畏,尔想想做甚?强行扣押我马政署所有官吏,莫非尔真敢谋逆么?”刘傅死盯着萧畏看了老半天,也没见萧畏再次开口,心中不由地愈发虚了,可又没胆子就此逃走,这便阴恻恻地说了一声,不单将全体马政署官吏一道拉上,还给萧畏扣上了顶谋逆的大帽子。
“不错,我等皆朝廷命官,岂能随尔处置。”
“我等要上本劾于尔。”
“太过分了,竟视我等于物!”[
一众原本已被变故惊呆了的大小官吏们被刘傅这么一鼓动,立马再次闹腾了起来,『乱』哄哄地吵闹着,喧嚣着,放言威胁者不凡其人,可萧畏倒好,只一味邪笑地听着,丝毫没有出言解说的意思,也没有阻止众人的闹腾,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落到众人眼中,皆为之胆寒不已,吵闹声起没多半会便即慢慢地消停了下去。
“怎么?都说完了?那就该本王说了罢。”萧畏始终邪笑着,直到一众人等闹够了,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:“本王奉旨主理马政一事,负有专擅之权,尔等竟敢公然聚众闹事,还敢当面辱骂上官,好大的胆子么,嘿,莫非本王的刀不够快,杀不得尔等么?谁想来试试,尽管上来。”
萧畏此言一出,一众官吏全都被吓得心慌不已,不单不敢接口,还一个个全都慌『乱』地往后退缩不已,有些个见机得快的更是立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,眼瞅着场面已经彻底被萧畏掌控在手之际,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通禀的喝声:“太子殿下驾到!”此声一出,原本已到了崩溃边缘的一众马政署官员们立刻跟打了鸡血一般,全都振奋了起来,人人脸上都『露』出了如获重释的快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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