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免了,贺将军如此匆忙赶来,所为何事?”萧畏面表情地颔了下首,毫不客气地出言问道。
“这个……”贺知兵原本接到报案,说是明月楼发生大规模火并,他负有京师治安之责,自是不敢怠慢,点齐了兵马,匆匆赶了来,到了地儿,被燕云祥等王府侍卫拦住了去路,这才知道在内里的是萧畏这个难缠的京师第一寇,虽不清楚萧畏为何带人剿了明月楼,可萧畏的不好惹他却是清楚的,哪敢去管萧畏的闲事,心中早就后悔自个儿来得太早了些,若是可能的话,贺知兵很想装作不清楚此事,带了人立马就打道回府,可问题是来都来了,再想躲起来自是不太可能,也只能硬着头皮来见萧畏,此时一听萧畏问话不善,心里头立马直打鼓,可又不敢不答,略一迟疑之后,嘶嘶艾艾地开口道:“回王爷的话,末将接到线报,说是明月楼出了事……”话说到这儿,突地瞅见萧畏眼神里杀气迸发,刚忙陪笑道:“王爷,末将这也是职责在身,不敢不来啊,不知王爷可有何吩咐,尽管开口,末将自当照办,呵呵,自当照办。”
“嗯,贺大人能忠于职守自是好事,本王倒也没别的吩咐。”萧畏见贺知兵很是知趣,也就没再多难为他,这便点了下头道:“今夜本王与镇海李振东相约在此畅饮,却不料竟有歹徒聚众来袭,而这明月楼竟是个贼窝,合着歹徒一道向本王与李公子疯狂进袭,幸亏贺大人率部赶到,这才剿灭了凶残匪徒,可惜李公子力战之下,竟不幸命丧贼子之手,此事大憾矣,唉,本王与李公子是不打不相识,彼此也算是有缘,如今其竟落得如此这般之下场,本王心痛啊,李公子,尔在天之灵还请放心,本王当为尔报此血仇!”
一听萧畏如此说法,贺知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有心想说自个儿与此事关,可再一看萧畏脸上的杀气浓烈得够呛,辞的话立马识趣地咽回了肚子里,苦着脸拱手为礼道:“王爷还请节哀顺变,李公子勇斗歹徒之事当可名传千古,末将自当上本表奏其功,还请王爷放心便是了。”
“嗯,贺将军果然是朝廷栋梁,本王没看错尔。”一听贺知兵这话,萧畏欣慰地笑了起来,伸手拍了拍贺知兵肉乎乎的肩头,赞许地说道。
“王爷过奖了,末将愧不敢当,惭愧,惭愧!”到了此等时分,贺知兵直想大哭一场,可却不敢在萧畏面前流『露』出丝毫的不敬,赶忙低头逊谢了一番。
“贺将军不必如此,来,此番剿灭残匪,颇有所获,贺将军且随本王一道看看去罢。”萧畏显然很满意贺知兵的态度,笑呵呵地摆了下手,大步便向藏银之所在行了去,贺知兵略一犹豫之后,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萧畏的后头,只是脸上的神情着实精彩得紧了些。
明月楼最为京师第一酒楼,往日里便是有名的销金窟之一,所获之利自是非同小可,尽管大多数都已被李家用于旁处了,可藏于地窖中的银子却依旧不少,那一排排的银子堆积着,粗一看过去,少说也有着数万两之多,更别提还有些旁的珠宝、银票啥的,总价值绝不低于十万两之巨。
“这银子,这银子……”原本哭丧着脸的贺知兵一见到地窖中分排分列堆积如山的银子,眼睛里马就瞪得险些掉出了眶来,张大着嘴,含糊地念叨着,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才好了。[
藏银虽不算少,可对于萧畏来说,也不过是聊胜于罢了,此时见贺知兵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贪婪之『色』,萧畏不由地便笑了起来,伸手拍了拍贺知兵的肩头道:“此番烦劳贺将军率部来援,些许小玩意儿不成敬意,就二一添作五好了,贺将军可满意否?”
“啊,那……,满意,满意,多谢王爷慷慨,呵呵,多谢王爷栽培。”贺知兵原本还想出言辞一番,可一来实在是舍不得如此多的银子,二来么,一瞅见萧畏眼中的杀气,哪敢不应,这便忙不迭地便大点其头地感谢了起来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一听贺知兵如此说法,萧畏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,笑声里满是得意之情……就在萧畏与贺知兵商议着分赃之事时,离着明月楼不过一条街之隔的一栋独立小院子中,一身青衣的林祖彦正立于房顶之上,默默地望着不远处的明月楼,脸上满是哀伤之『色』,哪怕泪水已纵横流淌了满面,却也没见其擦上一下,整个人如同木雕泥塑一般。
“哎,二少,您为何就不能听听某之劝呢,如今……,哎,也罢,你我相识一场,也算是难得的缘分,尔既身陨,某自当为尔报仇,尔且走好了,林某在此发誓,将来有一日,定要取下萧畏的狗头,为尔祭奠!”默立了良久之后,林祖彦伸出右手,直指天空,咬着牙,发下了誓言,那阴沉的誓言在空『荡』『荡』的院子里盘旋着,回响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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