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放心,劳军所需陛下都已下了诏备齐了,所有一切皆已安排停当,好叫殿下得知,陛下此番特意从内库拨银一百万两,又传旨荆、宁诸州调集了粮草牲口待命,只消殿下到了地头,自有各州刺史配合着行事,断不会让殿下为难的。”很显然,萧畏这么个问题在高大成那儿依旧不是问题,轻轻一句话就将萧畏拖延的借口打了个粉碎。
靠,这都行?没辙了!萧畏连提了两个问题,都被挡了回来,一时半会哪还能有啥好的借口可用,就这么呆愣在了当场,然则要萧畏就这么接了旨,却又是十二万分的不甘心,直急得额头上都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子了。
“三弟,此乃好事也,能得陛下如此隆恩,为兄与有荣焉。”默默站在一旁的萧锋见萧畏半天没反应,突地从旁『插』了一句。
与有荣焉?靠,那你咋不自己去劳军!萧畏本正寻思着如何再找个好的脱借口,一听萧锋如此说法,险险些肺都气炸了,然则这当口上,却也不是个发作的时机,眼瞅着已法躲过这一劫,萧畏百般奈之下,只好磕了个头道:“臣,萧畏,领旨谢恩。”
“殿下请接好,老奴告退!”高大成一听萧畏谢了恩,很明显地松了口大气,紧赶着将手中捧着的圣旨放在了萧畏的手中,匆忙地一转身,便打算赶紧走人了事。
“高公公且慢!”萧畏一见高大成要溜,哪肯就此放过,一挺身,站直了起来,也不先去将圣旨收好,就这么抱在怀中,身形一闪,人已挡住了高大成的去路。
“殿下,您,啊,您还有何吩咐?老奴听着便是了。”高大成没想到萧畏居然敢如此放肆地挡着自己的道,脸『色』瞬间便是一白,却又怎敢跟萧畏发作,只能是躬着身子赔着笑地开口道。
“嘿嘿,高公公客气了,小王岂敢吩咐您老,只是小王有个疑问,还请公公代为解『惑』一、二。”萧畏面『色』阴冷比地看着高大成,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话来。[
“啊,不敢,不敢,殿下有话请讲,老奴自当效劳,自当效劳。”一见到萧畏脸『色』不对,高大成还真有些子心虚了,就怕萧畏那蛮横劲一发,给自己个苦头吃,紧赶着将腰弯得更低了些,满脸子殷勤笑容地拱手为礼道。
“小王此番得了如此大的彩头,心中可是兴奋得紧了些,却不知是哪位大人在帮着小王,还请高公公告知一声,小王也好谢谢那位大人。”萧畏口中说得倒是好听,可味道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,那几乎就不加掩饰的杀意一出,饶是高大成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物,却也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,汗水“唰”地便狂涌了出来,呐呐地不知该如何解说方好。
“怎么?高公公很为难么,哦,要不就是高公公在成全小王喽,好,好,好得很。”眼瞅着高大成半天不吭气,萧畏可就不耐烦了,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。
开玩笑,这等事情真要是落在了自个儿身上,那还不得要了老命,高大成可没那个胆子去跟萧畏过不去,这一听萧畏将“功劳”归结到自己头上,脸都吓白了,慌『乱』地摇着手,气急败坏地回答道:“殿下误会了,这等朝堂大事老奴岂能『插』手其间,啊,那个,老奴好像,唔,只是听人说的,老奴也不是亲眼所见,只是听闻工部东方尚书在内阁上提了此议,诸大臣皆以为然,所以,啊,所以陛下也就从谏如流了……”高大成话越说,声音便越低,到了末了,已是细不可闻了的。
从谏如流?狗屁!一群杂碎!萧畏见法再从高大成口中问出更详尽的情况,自也懒得再多为难其,这便脸『色』一变,笑呵呵地一伸手,将一张折叠好的银票子悄悄地塞进了高大成的衣袖中,而后,将怀中的圣旨往腋下一夹,拱着手道:“有劳高公公了,您老走好,小王不送了。”
高大成一见萧畏让开了道,那还敢再多啰嗦,连满头满脸的汗水都顾不得擦,胡『乱』地对着萧畏拱了拱手,落荒而逃一般地去得远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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