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,她走了一段盘山道后,依旧轻车熟路的走进树林,穿过树林,到了山脚,她就可以等公交车了。
此刻是初春,外面艳阳高照,不冷不热,温度正好。
树林里的温度却有些低,于悠恬觉得身上有些凉,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。
走到树林中间,忽然一道人影从一棵大树后窜了出来,冲到她面前,抓住她的肩膀,将她按在旁边一棵树干上,“悠悠!”
于悠恬吓的一个激灵,片刻之后才看清……是沐润泽!
她顿时皱眉,用力挣扎,“沐润泽,你又想干什么?”
“悠悠……我好想你,让我抱抱你,我受不了了……”沐润泽声音里竟带了痛苦的哭音,猛的将于悠恬抱进怀里。
“沐润泽,你放开我、放开我!”于悠恬奋力挣扎。
“悠悠,让我抱一会儿……就一会儿……我受不了了,我好痛苦,我真的受不了了……”沐润泽用力将脸埋进于悠恬的颈窝,贪婪的使劲呼吸。
“沐、润、泽!”于悠恬一字一字叫他,咬牙切齿,“放开我!你是想让我恨你吗?”
“悠悠……”沐润泽终于放开沐润泽的身子,双手却依旧死死抓着她的肩膀,生怕她跑了。
他的眼睛死死盯在她脸上,贪婪看着,似乎要将她的容貌,通过他的注视,深深刻进她的脑袋里。
于悠恬咬了咬牙,用力拂落他的手,“沐润泽,竟然你已经选择了楚婷姿,你就好好和她过日子,我看的出来,楚婷姿虽然有些刁蛮,但对你是真心的,你那么聪明,只要对她用心一点,好好经营这份感情,你会幸福的!”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……”沐润泽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去,抓住于悠恬的胳膊,眸光痛苦,颤抖着声音说:“我原本以为,我可以假装很爱她很爱她,骗她和我结婚,等我公司上了正轨,有了钱,有能力照顾你和小舟了,我就可以和她离婚,可是……好痛苦……真的好痛苦……”
他红着眼睛,死死盯着于悠恬的脸,大颗的眼泪从脸上滚落,“悠悠,我只喜欢你一个人,待在别的女人身边,我好痛苦,我看到她的脸就恶心,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就想吐,我天天都能梦到你……为什么?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折磨我们?为什么?”
于悠恬无力的闭了闭眼,轻声说:“润泽,你知道的,我们之间,只有兄妹之情,没有男女之爱,我只是把你当哥哥,我从没喜欢过你。”
“可我喜欢你啊!”沐润泽的胸口发出一声动物般的哀鸣,抓着于悠恬的手掌,冰凉颤抖,“悠悠,我是于叔和婶婶养大的,他们没了,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,我应该照顾你和小舟的,可是我没用,我没钱,我没办法救小舟,我、我……”
他脸色忽然惨白,喘的厉害,痛苦的身体都在痉挛。
于悠恬没有办法,扶着他,让他在地上躺下,帮他疏通气血,平稳呼吸,皱眉问他,“怎么会这样?你以前没这毛病,去医院查了没?”
沐润泽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手,眼里尽是欢欣与喜悦,“悠悠,我就知道,你还是关心我的,我、我……”
“润泽,我只是把你当哥哥,”于悠恬甩开他的手,淡淡说:“我承认我对你有感情,从我生下来,我们两个就是邻居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你爸妈去世之后,我爸妈更是把你当儿子一样照看着你,我承认,在我心目中,你就像我的亲人一样,可是我对你绝没有男女之情,以前没有,你和楚婷姿在一起之后,就更不可能有了!”
“可是……我和楚婷姿在一起,都是为了你和小舟啊!”沐润泽痛苦的身子打颤,“小舟需要钱,我要赚钱给小舟治病,创业做生意开公司都需要本钱,我们没有钱、没有门路、没有人脉,卖身是唯一的办法了,我不卖身,难道要你去卖吗?你是女孩儿啊!我舍不得啊……”
他眼睛睁的大大的,努力忍着泪水,眼泪却依旧大颗大颗的滑出眼眶。
于悠恬静静注视着他,眼中一丝悲悯。
沐润泽生下来就没见过自己的妈妈,他的父亲,后来因为在工地出了意外,从脚手架上摔下来,也死了。
家里一帮如狼似虎的亲戚,领了工头给的补偿款,搬空了沐润泽家所有值钱的东西,只留给了他一栋空荡荡的房子。
于悠恬家和他家是邻居,于悠恬的爸妈,是看着沐润泽长大的。
虽然两家没有血缘关系,可远亲不如近邻,于悠恬的爸妈心肠软,就担起了照顾沐润泽的责任,几乎把他当另一个儿子在养。
沐润泽会喜欢上于悠恬,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。
于悠恬虽然生在阴暗的小巷子里,身上却有一种与周围女孩儿,截然不同的气质。
她像一朵空谷中生长的清寂的兰花,轻灵毓秀,出尘脱俗。
长大后,身体开始发育,有了女孩儿特有的身段,在空灵之外,又多了几分娇媚,更加的吸引人。
在于悠恬的学校里,没几个男孩儿不暗恋于悠恬。
长的漂亮、成绩好、性格还好,几乎是个完美无缺的人,有哪个情窦初开的异性能控制得住自己,不去爱慕她?
只是,于悠恬虽然性格好,却仿佛与生俱来般的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峭,犹如冰山雪莲,让人只敢远观,不敢亵玩。
小男生们暗自喜欢,却不敢靠近,与于悠恬住在一起的沐润泽,便占尽了优势,成了唯一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和于悠恬走在一起的人。
沐润泽比于悠恬大几岁,于悠恬爸妈去世的时候,他刚刚大学毕业。
大概是因为智商情商双高的关系,于悠恬极早熟,个性坚强,极少哭。
于悠恬的爸妈去世之前,沐润泽只看过于悠恬掉过一次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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