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!到处都是血!
数百具无头或者有头的尸体就这么高高的挂在建业的城门之外,整整一面城墙都被尸体占满,鲜血顺着城头往下流,在城墙上形成一道道暗褐色的痕迹。往来经过的人看过之后无不不寒而栗。
他们就是全家和朱家的九族。孙浩一登基,立刻下旨处斩率兵叛乱的全家、朱家并灭九族。当然,这自然是出自张承的手笔,朝堂上再也没有了对手。至于废帝孙亮,张承一直没有想好如何处置,似董卓那样明着送走,实则杀了这事情张承不敢,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份上。
张承求教于岳父诸葛瑾,诸葛瑾叹了口气:“废帝不除,恐再有变故,表面上看我们目前地位稳固,实际上谁知道有多少人私底下还在于我们作对。”
“岳父的意思是……”张承看着诸葛瑾,剩下的半句话谁也没敢往外说。
诸葛瑾把眼睛一闭:“常言道,成王败寇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”
“那派谁为好?”张承问道:“二弟和奋弟虽然是最佳人选,可我不想他们染上这种事情,至于其他的人,我思来想去只有步鹭适合,此人老奸巨猾,表面上对我们唯唯诺诺,实际上是个难缠的对手,比起薛综步鹭更危险,如果他除掉了那人,就再也无法摆脱我们了。”
诸葛瑾点点头:“是个好办法,不过要多多小心,以防那老小子使诈!”
第二天一早,早朝刚刚结束。步鹭出了大殿,正朝皇宫之外走。步鹭虽然已过五十,身体还是不错的,耳不聋眼不花,走起路来脚下生风。或许步鹭今日有事,走的特别的快。司空薛综追了半天,这才气喘吁吁的抓住了步鹭的衣角。
“我说太傅大人,今天你这是怎么了?急匆匆的有什么事吗?”
步鹭一笑:“无事无事,只不过想要出去透透气而已。”
“那也不至于跑这么快吧!”薛综还没有缓过来,肥硕的身躯负担太重:“我看你一定有事,走,找个地方咱们俩聊聊!”
薛综再也不松手,拉着步鹭朝着宫门外走去。二人打了车夫先回去,一边说笑一边朝着秦淮河这边而来。全端等人提出毁了秦淮河的计划导致了全家满门抄斩。有关秦淮河的事情再也没有提过。因为张家在秦淮河畔占有巨大的股份,秦淮河的生意反倒越来越好。
这点并非秦淮河最热闹的时候,大大小小的妓馆都关着门,一晚上的折腾,也得休息休息。这两人来这里,对于那学卖身的自然是没有多大的兴趣,即便有恐怕也是有心无力。来到他们最常去的哪家茶社,一推门满屋子的茶香立刻扑鼻而来。
在一处雅间之内坐下,有人送上香茶。薛综这才开口:“到底什么事?这几天我见你脸色不好,早朝一散立刻回家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还是府上出了什么问题?”
步鹭微微摇头,左右看了看,压低声音道:“我实在担心一件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?”
步鹭将身子往薛综身旁挪了挪,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,趴在薛综耳边说道:“废帝孙亮!”
薛综也是聪明人,步鹭已经说到了这里,他岂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:“你是说,他们要动手了?”
“不仅动手,动手之人恐怕是你我其中之一!”
“啊!”薛综愣住了:“这可是大罪!”
“谁说不是呢?可你我不干行吗?全家、朱家怎样?现在不一样被挂在城墙上!”
薛综瞬间没有了喝茶的兴起,放下茶杯在一旁唉声叹气。两人虽然并不算什么好鸟,也不是没杀过人,可现在要杀的人不一样。这个人无论如何下不去手,如果被人知道了,就是千古骂名。
“吱呀!”两人愣之际,伙计一推门走了进来:“二位大人,有人找!”
薛综不悦:“什么人呀!竟然找到这里来了,告诉他我们不在!”
“薛大人好大的架子呀!”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,此人的打扮格外的精神,不是袍服而是在天龙帝国格外流行的短打衣服,袖子收窄,袍子也变窄,穿在身上紧身合体,不在那么松松垮垮。此人容貌俊朗,看那双眼睛就知道绝对不是等闲之辈。
“你是……?”步鹭上下打量这人。
那人一挥手让伙计下去,盘腿坐于二人对面:“我是谁现在还不能说,不过我来是为了帮两位解决一件难事,如果两位有兴趣听听,那咱们就继续说,如果二位没有兴趣我转身就走,不过二位可要想好了,我一走二位就要背上一世骂名,要不然就会和那城墙上的人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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