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太妃做完晚课,念完一遍经后,听说夏天弃被罚回来了,跟着去伺候的小太监支支吾吾将事情说了一遍。
她叫了庄嬷嬷,本想去安慰两句,来到静心斋时,听说夏天弃已经睡下了。有奴婢想要入内叫醒三殿下,她摆手让奴婢们不要惊动,静静地站了一会儿,回到了祈年殿。
庄嬷嬷叫了静心斋伺候的奴婢到边上,仔细问了三殿下回来之后的种种,低声将顾清韵与夏天弃的话,向李太妃禀告了一遍。
“有清韵安慰,三殿下后来都好了,有说有笑的,您不要担心。”
李太妃微微点头,听说顾清韵还带着夏天弃一起描红写字,教他念字,对顾清韵倒是更加好奇起来,“素心,这清韵的见识,倒真不像个宫奴。”
顾清韵这个奴婢,与一般的小宫女真是不一样。
面上她毫不出格,不逾矩不多话,来到祈年殿后,几乎就守在静心斋那边不出来。可是,她识字,见识不凡,心有成算,这样的人,真不像是穷苦出身的。
李太妃觉得,顾清韵这样的见识,应该是世家精心养育的嫡女,不对,谁家闺阁女儿家,会谈论这些治国民心之道?
李太妃回忆自己当年还是乐安侯府小姐时,每日都是调脂弄粉,绣花弹琴,偶尔听父亲和兄弟谈两句时局,自己可不会想到什么民心之事。
“素心,你说顾清韵会不会是官宦之家出身?”
“若说礼仪谈吐,倒是像。可是,内廷人事司记录,这顾清韵是北地青州人士,宫中采买的花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。奴婢去打听过,青州这几年旱灾,很多人家活不下去,易子而食的事都有。可能她本是书香门第,家道中落了。”
“这倒也有可能。看到她,我就会想起升平……”
“公主殿下最是心善了。奴婢本来以为顾清韵照顾三殿下,不过是尽奴才本分。这几天冷眼看着,她对三殿下,到真是维护有加。”
“素心,你看,三殿下内里是不是太过绵软了?”李太妃坐在寝殿里,看着静心斋那边的灯火,有些犹豫。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