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绯烟捂住嘴,眼睛瞪得大大的,一连后退了三四步。
看清男人的脸,薛绯烟的第一反应就是跑。
谁知她才刚刚转身,脚踝便被一只带血的手抓住。
“救我。”
男人低沉的声音,虔诚而虚弱。
“清君侧,塑官场,拾国运,杀奸佞,还大夏一个太平盛世。”
虚弱的声音,与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嗓音截然相反,可落在薛绯烟的脑海里,竟然莫名重合。
宇文霆。
他怎么会出现在远山村?
薛绯烟强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,低头,看着握住自己的脚踝的那只手。
那只手,曾经拿着长刀指向楮墨。
这是仇人。
薛绯烟这般告诫自己。
她努力的掰开宇文霆的手,头也不回的,一口气跑的老远。
跟在楮墨身边久了,什么可怕的人,出现在她的面前,都显得不过如此。
薛绯烟不怕宇文霆,可她害怕这辈子,楮墨会再次遇上宇文霆。
思及此处,薛绯烟某足了劲儿,往村口的方向狂奔。
她跑的气喘吁吁,可是却并未看见楮墨的身影。
“烟丫头,听说你们的牛车,在半道上翻了,你们可有伤着?”
村口处,每天又许多人都围在这里,闲聊八卦。
薛绯烟眼下根本没心情解答他们心中的疑问。
她敏锐的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线外之意。
“小墨方才回来了?”
“是啊,他急匆匆的赶回来,说牛车翻了,还把四云压着了,你三叔公带着村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同去救人,怎么你没有碰到他们吗?”
糟了!
薛绯烟扭头,二话没说,又疯狂的往回跑。
一定是刚才她上坡去看宇文霆的时候,跟他错过了。
薛绯烟跑出了一身的汗。
到了牛车那里之后,她竟然没有看到楮墨。
“小墨呢?他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吗?”
楮墨回村去叫的人都到了,可楮墨却不见了。
几个大汉齐心协力把牛车的车身从四云的身上抬起来,紧接着,又有两个力气大的婶子,合力把四云从那里头搬出来。
他们刚刚歇一口气,便听到薛绯烟的声音从旁边想起。
薛长贵狐疑的看着四周,“他刚才还跟我们在一起呢!”
“不会是走丢了吧?”
“胡说,从咱们村到这儿,就这一条路,他从小走到大,怎么可能走丢?”
薛绯喘着粗气,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热汗。
“他可能跟我走岔了,大家别担心,我再回去找找他也就是了!”
薛绯烟抱歉的看着大家,向大家鞠了个躬,才折回去,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。
“这丫头怎么了?”
“不知道,奇奇怪怪的。”
“哎哟,天杀的薛富贵,我娘子出门的时候还好好地,怎么坐个车就变成这样了呢?”
四云的相公薛铁牛突然出现在人群里头,一副死了老婆的样子,开始鬼哭狼嚎。
“可怜我家的孩子,最小的才五岁,我们家四云残废了,我们一家老小该怎么活啊?”
众人:“......”
“薛铁牛,你可真是好笑的很,大夫还没来呢,你怎么就知道你媳妇儿残废了?”
“就是啊,我可真没见过比你还有用的男人,媳妇儿残废了,你们一家老小就活不下去了,那要你这个男人干嘛使的?”
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酸他们夫妻二人。
薛绯烟把这些都抛诸脑后,一股脑的往刚才看见宇文霆的地方跑去。
没想到,到了那棵大树脚下,人果然消失了!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