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爷您行行好吧,眼看就要过年了,我这一年的辛苦,全看这两天的收成,您这天天来收钱,我哪儿有那么厚的家底,够交给您的啊!”
“董哥,您跟他们废什么话?咱们手底下,还有一帮兄弟等着吃饭呢,赶紧的,收了钱,咱们好回去喝酒啊!”
不怀好意的笑声此起彼伏的响起。
薛绯烟听到身后的声音。
她转头一看,黄记包子铺,不知什么时候,竟然关门了?
这也太速度了点吧?
薛绯烟又一扫眼。
发现,不只是黄记包子铺,这一头的铺子,几乎都在一瞬间关门。
唯一有两家还没关门的,均是因为老两口年纪大了,腿脚不灵便,收摊的速度,比那些年轻的慢。
不仅如此,这一头,还没轮到收钱的摊贩们,连生意都不做了,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,收完就开始推着东西跑路。
不过一眨眼的功夫,原本热闹的市集冷冷清清,一片萧条。
薛绯烟也被人群挤到了一边,好在她眼疾手快,不然刚刚买的两个包子,指定会掉到地上。
那可是三文钱呢!
不过,她万万没有想到,在镇上摆摊,居然还要交保护费啊?
看样子,做生意,确实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容易。
薛绯烟埋着头往前走。
因她走的快,又不敢抬头看路,额角砰的一下,撞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。
薛绯烟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。
她抬头一看,竟然是厚朴。
他穿着一身姜黄色大袄子,头上带着一顶厚厚的毡帽,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,一丝风都透不进去,看起来就暖和的要命。
反观薛绯烟,依旧是那一身完全不合身的棉衣,还有脚上那双破了一个大洞,连脚指头都没能包住的破草鞋。
厚朴也惊了一下。
“这大冷的天儿,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?”
他将薛绯烟上下打量了一番。
只觉得回去这两天,她似乎又清瘦了不少。
本就尖细的小脸,更是没有几两肉,那脸小的,他一个巴掌,便能完全遮住。
薛绯烟扬起小脸,“我来采办年货。”
而后,她又迟疑了一句:“不过,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!”
厚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,那群街头混混正在挨家挨户的敲门收钱。
他伸出手,拉着薛绯烟的袖子,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。
依旧是他们常吃的那家馄饨摊子。
摆摊的老婆婆轻车熟路的给他们一人下了一晚清汤馄饨。
薛绯烟捧着滚烫的粗陶碗,馄饨汤里头冒的纯白热气,氤氲在她脸上,看起来可可爱爱。
厚朴不过多看了一眼,便十分羞涩的垂着脑袋,用手里的调羹搅拌了一下热气腾腾的馄饨汤。
“你来镇上少,我估摸着,有些情况,你也不大清楚。”
厚朴终于大着胆子开口。
“那条街虽然热闹,但是你对那一块不熟,最好少去。”
薛绯烟“嗯?”了一声。
眨巴了硕大的眼睛,“因为那些混混?”
“那些可不是一般的混混。”
厚朴格外严肃的说道:“那里面带头的人,是咱们杨县令的外甥,名叫董志洲,就是个头最高,看起来最魁梧的那个。”
薛绯烟记得那个人,五六个小弟都跟在他的身后,被人一口一个董哥的称着,走起路来,还带着风,一脸的络腮胡子,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人。
“他竟是县令的外甥?”
薛绯烟眨巴了眼睛,又是一个万万没想到系列。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