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阿姐考虑的,却是当下事实。
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!
“我去镇上买东西,你留在家里处理好他,我不想在我回来之后,还看见他住在我们家里。”
薛绯烟的态度十分坚决。
不等楮墨回答,她扭头便离开了家里。
楮墨不是没看出来薛绯烟在生气。
可他不能把宇文霆送走。
楮墨打定了主意。
薛绯烟却在寒冷的雪地里逐渐平稳了下来。
小墨不知道他以后会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,所以他会出于怜悯,把落难之际的宇文霆救回来。
但她不能跟着一并糊涂。
即便宇文霆眼下再可怜,她也不能心慈手软。
薛绯烟将双手握成拳头,一鼓作气的往村子外头走。
今日的牛车定然是跑不成了。
可家里缺吃少穿的,她手里头这么点银子,也不知能买回来多少东西。
不当家不知柴米贵。
薛绯烟第一次当家,心里其实没底的很。
没有牛车,她便只能走着去镇上。
等她到镇上的时候,已经是晌午。
薛绯烟沿着西关镇上最热闹的一条街上走了一圈。
大约是临近过年,就连市集都比平时热闹不少。
采办年货的行人,卖着各式各样好吃的,好玩的商贩。
熙熙攘攘的人群,一眼望不到头。
她盘算着,若是能在这里开一家包子铺,生意应当不错。
薛绯烟想着,双脚便停在了一家包子铺门口。
黄记包子。
四个大字格外醒目。
薛绯烟咬了咬牙,上前去,用脆生生的嗓音喊道:“老板,来两个肉包子。”
“肉包子三文钱两个。”
老板是一个年长的妇人,格外热情的用纸包递给薛绯烟两个热乎乎的大肉包。
薛绯烟没舍得吃,将包子放进篮子里,又将铜板递给了店老板。
“老板,你们家包子铺生意应当挺好吧?”
妇人愁眉一锁,“好什么好?一天到头挣的钱,扣去赋税,都交保护费了,眼下临近过年,我还不敢关门休息,就是想多赚两个钱,我们全家老小,也能过个好年。”
“保护费?”
薛绯烟诧异,“这里不是正经商街吗?县太爷的府邸就在胡同里面,居然还有人敢来这里收保护费?”
“嘘!”
妇人将食指伸到薛绯烟面前,警惕了看了看周围。
“小丫头,小点声,那些人可不好惹。”
话落,那妇人没敢再多说半个字,冲着薛绯烟摆摆手,明显有些不耐烦。
薛绯烟带着一肚子的疑问,刚一转身,便听见街头那边传来动静。
“交钱了,交钱了,今天的保护费,每户二钱银子,赶紧的,全部给我交上来。”
蛮横的声音粗狂且无理。
因为隔得太远,中间的人又太多。
薛绯烟并没有看清那些收保护费的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。
“昨天不是才交了一钱银子吗?怎么今天又要交?还交这么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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