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头被填的满满的,他有时候会想,岁月静好,大抵便是这般模样吧?
“一会儿你弄这些,我就去熬浆糊。”
薛绯烟细细碎碎的说着,楮墨安安静静的听着。
偶尔附和一两声,楮墨一转头,便看见薛绯烟笑弯了眉眼的模样,若是他的手边有笔墨。
他想要将这样的阿姐画下来。
画在纸上,画在心里。
两个人还没走到村口,远远的便看见村口围了一堆人。
薛老头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而近,薛绯烟皱起了眉头。
“他这又是怎么了?咱们应该没惹他吧?”
楮墨厌恶老薛家的一切,一看到那家人的嘴脸,他心里就不大痛快。
“谁知道呢?只要不是冲着我们来的,便好。”
不然的话,他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。
楮墨收起了笑意,板着脸,将薛绯烟护在身后,往前走。
进村的路就这么一条。
薛老头刻意等在这里,就是为了堵薛绯烟和楮墨。
一见到他们来,薛老头那犹如火山喷发的眼神,就迸了过来,像是要把薛绯烟烧成碎末,挫骨扬灰。
“好你个小贱蹄子,我老薛家把你养这么大,吃你个包子还吃不得了?全村的人你都分到了,单单落下我的,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赔钱货!”
薛老头说着,便扬起了手里的烧火棍子,誓要把薛绯烟活活打死。
还不等诸位村民们拦住,楮墨直接迎了上去,紧紧地握住了薛老头的手腕,面色冷凝。
“你敢动我姐姐一下试试?”
楮墨目光如炬,瞥了一眼躲在人群里的薛楚。
薛楚吓得一个哆嗦,连忙从人群里出来。
“阿爷,不就一个包子吗?咱又不是没吃过,哪就至于这样了?这么多人看着呢,你不嫌丢人,我还嫌弃丢人呢!咱们快回去吧,啊!”
见着薛楚开口,张翠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这孩子是缺心眼儿还是怎么着?你阿爷做这些,都是为了谁?这一对喂不熟的白眼儿狼,就该被活活打死,放眼这十乡八店的,哪一家出过这么一对不孝的姐弟?”
张翠花‘切’了一声,“自己爹娘不在了,阿爷和阿奶不是还在呢吗?咱们对人家来说是外人,连带着阿爷阿奶和他们都不是一家人了,你还帮人家说话,你图什么啊你?”
我图他给我写文章,还图他给我县试押题啊!
遇到这般不开窍的老母亲,薛楚一个头两个大。
“娘啊,咱们自家的事情,咱们自己关起门来好好说不成吗?为什么非得站在村子口闹腾?我以后还要考取功名的,您是想让别人都笑死我吗?”
“笑你?他们凭什么笑你?要笑也是笑这对白眼儿狼的姐弟,别人家不都是有什么好吃的,都往自己家里头扒拉,偏生到了他们这里,全村的人都分到了,也没看到留一块肉末渣滓给我们自家人。”
薛老大也道:“哼,但凡这是我亲生的孩子,敢不孝顺老子,老子不等第二天天亮,直接一巴掌拍死,省的留着堵心。”
薛楚算是看出来了,他爹和他娘哪里是来劝架的?
他们分明是来添火的!
楮墨已经临近了爆发的边缘。
“你们一口一个白眼儿狼,叫的倒是顺口!”
楮墨彻底掰下薛老头手里的烧火棍子。
“有许多事,我不愿说,是在给你们留情面,既然你们不要这情面,我也不管什么面子里子,今日就把话都给你们说清楚,说明白了。”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