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捡人这种事情,薛绯烟向来都甚重的很。
不会轻易将人往家里带。
这年头,并不算太平,接下来的那些年里,天灾人祸,外敌内乱不断,谁也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时好时坏。
即便她是个重来一回的人,也抓不准明天将会发生什么。
薛绯烟一面帮她揉脚,一面说道:“我不过一个半大的孩子,哪里知道什么藏身的地方?老板娘您可真会说笑。”
“我不是在说笑。”
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久,她越是不安。
“我今年避了太多的保护费,那帮人也不管过年过节,昨儿去我家,破门而入,把我家都给砸了个精光,还扬言要把我卖到土窑子里去,换一个钱,是一个钱。
虽说她已经不算年轻,可土窑子也不过是一个供没什么本事心思又野的男人发泄的地方。
一两个铜板一晚上,也算能卖得出价格。
“我的天爷啊!我这一把年纪,男人又死的早,唯一的一个闺女前两年嫁了人,我若是真的被卖到了那个地方,连累我女儿在婆家抬不起头,我......我还不如去河边找一棵柳树吊死算了,呜呜呜......”
老板娘掩面哭泣,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,可见这些日子她没少哭。
薛绯烟没那么好糊弄,按照她说的这样,应当是没钱,所以没交保护费,选择逃命。
可方才,她紧紧地抱着手里的包袱,生怕别人来抢。
若里面装的是金银珠宝,那她说的话,便是前后矛盾。
若不是钱财细软,那更是大有问题。
“你女儿呢?这么大的事情,你总得找个人商量一下才是啊!你就这么跑了,大过年的,你女儿找不到人,不会着急么?”
薛绯烟见着她的脚肉的差不多了,干脆松了手。
“再者说,你就这么跑了,你就不怕那些人找到了你闺女?届时,事情闹大了,你闺女岂不是更加在婆家抬不起头?”
薛绯烟的问话过于犀利。
三言两语便拆穿了妇人话里的漏洞。
“我......”
妇人怔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这个小丫头,好生厉害!
她咬着牙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伸出手,一把将薛绯烟推到在地。
薛绯烟一时不察,踉跄倒地,那妇人直接用包袱捂住薛绯烟的口鼻。
一股刺鼻的香味毫无章法却又带着强势闯进薛绯烟的鼻孔,直窜入她的天灵盖。
意识突然模糊。
薛绯烟浑身一软,不省人事。
那妇人却像是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一般,连忙将手里的包袱扔了。
“南无阿弥陀佛,姑娘啊,是我对不起你,可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,请你千万不要怪我啊!”
“呵,人死了才来念经?还有个屁用?”
一道张狂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那妇人一听到这个声音便浑身发抖,下意识的打颤。
“小老爷,小的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,求您大发慈悲,放了小的吧!”
妇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。
不一会儿,便将额头磕得红肿不堪。
“没用的东西,滚。”
少年的声音愈发的不耐烦。
“是,多谢小老爷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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