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老先生,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!”
楮墨矢口否认。
可薛老头并不相信。
“一定是你,你就是个祸害,你害得我们一家人不得安宁......”
“薛老先生。”
楮墨打断了薛老头的话。
“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,我才多大年纪?就敢去衙门里报官了?您未免也太抬举我了吧?”
“你不承认没关系,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。”
薛老头气到几乎失去理智。
他心里头有一万个猜测,可他猜来猜去,还是觉得,这件事,除了楮墨,没有别人能干得出来。
这小子,打小就同别人不一样。
在别的孩子只会撒泼打滚要糖吃的年纪,他非但不会无理取闹滚草垛子,还会体贴懂事的在薛老二夫妻两个面前装乖卖巧。
可背着薛老二夫妻两个之后,一转脸,便会让那些有糖吃的孩子们,乖乖的将手里的糖交出来给他。
那些小孩莫名的怕他,不仅怕他,他们还不敢回家告状。
这件事情,薛老头亲眼见到过。
虽然,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,楮墨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。
可楮墨就是做到了。
他把薛老二一家三口骗的团团转。
让所有的人,都认为他是一个纯良无害的小孩儿。
可他却顶着小孩儿的身份,做着连大人都做不出来的狠事。
“你别忘了,老二夫妻两个的牌位还在我老薛家供着呢,你可以不管这些,可烟姐儿能不管吗?”
薛老头报复似的咧开嘴,“楮墨,别人不了解你,可我了解,你本就不是个乖巧的人,因为老薛家的人对你和烟姐儿不好,所以你伺机报复,给我们玩了这么一招,可你别忘了,你也是有软肋的,烟姐儿跟你再亲近,那也是我老薛家的孙女,身体里流着我老薛家的血液,她的阿爹阿娘,你猜,她会不会不管不问?”
楮墨眯起了双眼,第一次正视薛家这个老头。
“我倒是小看你了!”
楮墨抿着唇,低头想了想。
“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威胁我?”
“难道不能吗?”
薛老头双手紧紧握着拳头,骨节咔咔作响。
“烟姐儿和你不一样,你说,要是她知道,自己从小到大当个宝贝似的弟弟,其实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怪物,她还会不会对你千依百顺,百般呵护?”
楮墨面色如墨,“我听不懂你说的话,究竟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是吗?”薛老头再次添火,“老二究竟是怎么死的,我想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,对吧?”
听到这话,楮墨脸色大变。
见到楮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,薛老头心中的那口恶气,才算是出了出来。
“若是我家楚哥儿没了前程,那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卖了你,我不好过,大家都别想好过。”
一个精于算计的人,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生意。
薛楚是怎么进的西关书院,同楮墨交好,究竟打的什么主意,薛老头一清二楚。
他不是薛老大那对糊涂蛋的夫妻俩,连自己儿子有几斤几两都不清楚。
若不是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,他也不会来同楮墨摊牌。
眼前这个孩子,看似才十岁,不过是一个稚子,可他智多近妖,整个远山村的人加起来,脑子都抵不过他一个人灵光。
薛老头说了这么多,目的只有一个,薛楚没事,便都没事,一旦薛楚没了前程,他们老薛家没了奔头,那楮墨和薛绯烟,谁都别想好过。
撂下话,薛老头半刻也没多待,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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