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的意思是,我这衣裳的式样,与县令千金的撞了?”
薛绯烟只说道:“您做的这身衣裳好看归好看,可去参加县令千金的生辰宴,未免有些招摇。”
“桃粉色虽说很符合章家小姐的年纪,可若换成黯淡一些的姜粉色,兴许会更加适合那样的宴席。”
“满绣的桃花过于艳丽,外出郊游倒是不错,参加宴席,总显得不大庄重,依我之见,只消在领口、袖口、裙摆镶边处,密绣上桃花,再加以银线点缀,最后用珍珠做配,镶成花蕊,这样一来,既别具一格,又不会喧宾夺主。”
光是听薛绯烟这么一说,老板娘心里头就已经描出了一副成衣的样图。
她一拍大腿:“哎呀!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?”
薛绯烟捂嘴轻笑。
这位老板娘,也是个性情中人!
她一把拉住薛绯烟的手,双眼放光的看着薛绯烟,像是在看一个金疙瘩。
“姑娘,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,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,我送你一件衣裳吧?你随便看,挑中哪一件,我不收你钱,你直接拿走,可好?”
薛绯烟面露难色。
那位你老板,卖了多年的衣裳,虽说不会设计什么样图,可总归是卖出了一些门道的。
他看向薛绯烟的眼神,逐渐从不耐烦变成了感激。
“姑娘是瞧不上我店里的样式?”
薛绯烟连忙摆手:“没有没有……”
“哎呀,姑娘不必过谦,你方才看了半天,一件都没看上,我心中有数,要不你给我们店里这成衣,都提提意见?”
薛绯烟:“……”
那老板又道:“我不白耽误你时间,每件衣服给你十文钱的酬劳,如何?”
薛绯烟脑海里,突然有了一些灵感。
她大大的眼睛骨碌碌一转,“这样吧,老板,我给你画成衣样图,你每卖出一件我设计的衣裳,我便收一成的利润,如何?”
“啊这……”
那老板是个憨厚的人,不大能算的来这个账。
他家娘子机敏一些,一眨眼,便想出了门道。
“你只管出图?不管别的?”
薛绯烟笑道:“是,我只管出图,打样、制衣、售价、售卖都由你们说了算,别的我也不要,我只要我那一成的利润。”
“成交。”
老板娘当机立断,拍板定论。
“我就喜欢同老板娘您这般爽快的人做生意。”
“别一口一个老板娘的叫我,显得多生分?”
她一把拉过薛绯烟,十分熟稔的说道:“我叫柳三娘,你直接唤我三娘便好,既然这件事儿咱们已经说定了,那掌家小姐那张样图,便由你来画,等到时候收了银子,我分你一成利润,就算是咱们彼此信任的一个开端,你意下如何?”
也不怪柳三娘对于此事,过于急切。
锦绣坊这两年声势愈发浩大,如日中天,将她这种老字号的作坊,快要挤到在整个西关镇,都没有立足之地了!
这一次接到章家的单子,她有多兴奋。
到如今,被一连拒绝几回,她就有多心焦。
这不仅仅是一笔订单,这更算得上是他们千丝汇最后一次翻盘的机会。
“也行,若是这一次我设计的衣裳入了章家小姐的眼,之后的合作,咱们再细谈?”
刘三娘感激不尽。
薛绯烟一直在千丝汇待到了天擦黑,才回家。
她刚一到家,秦臻就扑了上来。
“阿姊阿姊,你知道吗?今天斩首的那个人,就是前两日,来咱们这闹事的那个人。”
薛绯烟脑袋一侧,“哪个人?”
“就是推板车的那个啊!我记得你好像叫他大伯,是吧?”
“怎么会是他?”
薛绯烟难以置信。
就老薛家那帮人,借给他们十个胆子,他们都不敢去偷盗官银。
再者,官银是那么好偷的吗?
随便一个在地里刨食的泥腿子,都能偷盗成功,那要官府还有什么用?
“不知道。”秦臻摇头,“听说是他亲闺女告发的他,然后被官府逮了个现行。”
“薛晓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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