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几日。
老薛家门庭破败。
家里头当家主事的,一个都没了。
只剩下一个薛楚,没日没夜的躺在炕上,无病呻吟。
“薛晓燕人呢?”
楮墨明知故问道:“你以为,就她那个性子,她能那么好心,去照顾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?”
薛绯烟一想到那个画面,立即摇头。
“不会。”
从前,家里头养的鸡,隔几天打扫一次鸡笼子,薛晓燕都嫌恶心,每回都指使她去,自己则捂着鼻子躲得远远地,生怕身上沾了味儿。
薛绯烟一想起薛老头那日身上的味道,便觉得,薛晓燕没那么好的耐心,去照顾薛老头。
她突然想起来了。
“方才薛铁牛是不是说阿爷死了?”
楮墨摇头,“说了吗?我没注意听。”
“说了吧?”
被楮墨这么一否认,薛绯烟也有些不大能确定。
“薛晓燕不在家,她总不能把阿爷给扔了,是吧?”
活生生的一个人呢!
“……”
楮墨:“这我真的不知道,那日我给了她银子,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她。”
不给银子,薛晓燕是不会那么干脆的指认薛老大就是偷盗官银的祸首。
财帛动人心。
更何况那人是薛晓燕。
“你给了她银子?给了多少?”
薛绯烟捕捉到重点。
上一回,他砸了整整五万两银子出去,就为了买盛修文的命。
这件事儿,薛绯烟估摸着自己到老都能记着。
这孩子,实在是太败家了!
这一回总不能花这么多钱吧?
楮墨这一回给的倒是不多,因此,说出来,心里头也没多大的负担。
“不多,一百两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
薛绯烟很不能把这孩子脑壳里头磕个包出来。
“你管一百两叫不多?”
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。
“这一回,你这钱是从哪里出来的?”
“额……”楮墨砸吧了嘴,“这回的银子是季星辰出的,你也知道,他向来人傻钱多,一百两于他而言,不过是毛毛雨罢了,实在是算不得什么!”
薛绯烟捂着脑门子,叹出的气,都能与山里头的雨雾比拟了。
“小墨啊,日后你有了银子,必须交给我来保管。”
薛绯烟十分能认同,前世过了十年的富贵生活,让楮墨有些忘了,没钱的日子,究竟有多么艰难。
可是,他这么败家。
她怕他日后,就算是家财万贯,也禁不住散财童子这么糟践。
薛绯烟只是单纯的这么想着。
这话落到楮墨的耳朵里,他就不禁多想了几分。
“好。”
他十分难得的,将嘴角咧到了耳后根。
“日后,我赚的钱,都给阿姐,只给阿姐!”
薛绯烟:“……”
她暂时不想同这个熊孩子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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