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家族的崛起,可能需要几十年的努力,几代人辛苦经营。
可是覆灭,却不过是一夕之间。
大厦将倾,盛家上下,人人自危。
不过一夜,便混乱不堪,难以维持。
珍宝阁中,诡异的安静。
“盛家……倒了?”
楮墨答:“快了。”
“那杨县令那边?”
“也快了。”
薛绯烟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。
“那县令千金的生日宴,还办吗?”
要是不办,那柳三娘那边赶制的衣服,可怎么是好?
“自然是要办的。”
楮墨给了一个让薛绯烟安心的眼神。
“钦差大人须得将官银案查清楚了,收集了人证物证,方能给杨凡林定罪,最终结果,不论如何,他都逃不过一个失察的罪名。”
杨凡林作为一方的父母官,却又算不得是什么好官。
虽说这些年,除了这场官银案,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,可无建树,不作为,手底下也出过不少冤案、惨案。
再加上,还有董志洲那边,为虎作伥,为非作歹。
他的罪名,轻不了。
“这么一说,那场生辰宴,怕是不会平静。”
可不是不平静吗?
朝廷命令禁止,不得官商勾结。
可杨凡林,他家女儿的生辰宴,竟然整个西关镇,大户商贾,都请了去。
“钦差大臣来了,必定也会参加那场宴会,既如此,应家、章家还有别家的商户,也都去?”
楮墨呵呵一笑。
“杨凡林收了钱,自然得让他们去。”
“收钱?”
薛绯烟不解。
收什么钱?
“你不知道,杨凡林这些年,在西关镇,贪墨了不少银两,普通商户,想要参加他们家的宴会,结识权贵,只需交给他一万两银子,便可安排坐席。”
“天哪,他怎么敢?”
“有何不敢?”
楮墨轻嘲:“有钱能使鬼推磨,若是那些商贾想要挑好的座位,只需要五万两银子,便可坐上主席。”
薛绯烟自认为这个世界上,黑暗的事情,确实很多。
可没想到,一个边陲小镇都乱的这般厉害。
大夏地大物博,人口众多,当今皇帝又算不上什么勤政爱民的好皇帝,这样一来,大夏的州府郡县,越往下,便越是混乱不堪。
薛绯烟忿忿的道:“西出关外,无数将士风餐露宿,为了守护大夏江山食不果腹,那些带兵打仗的将军们,年年为了像朝廷要钱、要粮,绞尽脑汁,都快急秃了,这些贪官,仅仅一场自家女儿的生辰宴,便能敛财至少十数万两,真是令人愤慨。”
看着薛绯烟如同小猫炸毛似的吹胡子瞪眼,他只觉得可爱的紧。
“看不出来,阿烟你懂得还挺多?”
薛绯烟哼哼一声,“那是,上辈子跟在你身边,什么事儿没见过?”
只是,那个时候,她的情绪不太强烈,所以没有如今,这么深的感触罢了!
可是,什么阿烟?
没大没小的!
“叫阿姐。”
“阿姐只管放心去宴会便是,该赚的银子,就赚,无需有心理负担。”
楮墨才不叫阿姐。
阿姐叫多了,怕她真的当自己的姐姐,当上瘾,日后真的不嫁给他,那可如何是好?
她该赚的银子,自然是要赚的。
能有什么心理负担?
但是,这根他叫她阿烟有什么关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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