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绯烟点头。
为了给楮墨送东西,她连午饭都没吃,便来来回回的跑了两趟。
眼下,早就饿了。
“那我们去吃饭!”
楮墨拉着薛绯烟慢慢的往后退。
“可以吗?”
薛绯烟看了看那边,研究楮墨的文章,研究的热火朝天的夫子们。
这样单独撇下他们,是不是不大好?
“无妨。”
既然楮墨说无妨,那应该是真的无妨。
这么一想,薛绯烟心安理得的跟着楮墨走了。
陶营摸了摸饿的咕咕叫的肚子,看着旁若无人出走二人组,也顾不得怯场,大声喊道:“山长,夫子,这事儿还没完呢,他怎么就走了呢?”
牟山长看文章,正看的兴起。
被陶营这么一吼,吓得一个哆嗦,差点没将手里的文章掉地上。
“你喊什么喊?我知道,你平日里总是看不惯楮墨,可你也没必要故意栽赃诬陷他偷考题吧?“
“就是啊,你看看人家,比你年纪小,比你聪明,还比你努力,你看着这些,就不会觉得愧疚吗?”
“他是咱们书院年纪最小的学生,可他的文章,可以说是写的最好的,若是这样的人,还有必要去偷考题,那么咱们书院里的学生,怕是都要去偷题才行。”
“你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,考题是那么好偷的吗?人家姐弟两个,相依为命,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,搜光家产,怕是拿出十两银子,都算困难,哪里还有闲钱去打点考场那边?”
“你用脚指头想也知道,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好吗?”
诸位夫子,你一言我一语,将陶营说的晕头转向。
这是什么个情况?
这件事,夫子们就不管了?
“可是,他分明收钱了啊!”
“你缺心眼儿吧?都说了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,日子不好过,楮墨为别人写写文章,赚点银子,贴补家用怎么了?”
“就是啊!这也能联想到偷考题头上?快要县试了,你能不能学学人家楮墨?多花些心思在研究学业上?”
“诶!果真是人比人,气死人啊!”
“我还是比较喜欢那种,既聪明,又勤奋,还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的学生。”
“好巧哦,我也是。”
众人说着就出去吃饭去了。
唯留下陶营一个人,像个跳梁小丑,孤零零的站在山长室里,忿忿的咬着牙,仿佛要将后槽牙咬碎。
薛绯烟还是第一次进来西关书院。
之前,每次给楮墨送东西什么的,她都只是站在门外等他。
方才来的匆忙,她也没心思欣赏周围的环境。
现在,楮墨领着薛绯烟,二人闲庭信步的从山长室出来,像逛自家花园似的,慢慢悠悠的走着。
一面走,楮墨一面同薛绯烟介绍这里面的布局。
到了吃饭的地方,楮墨熟练的拿起两个餐盘,给自己和薛绯烟,一人打了一份饭,然后就近照了一张桌子,坐下来吃。
“我还给你带了鸡汤,方才在山门外,我遇见了锦元叔,便托他将东西放进了你住的房间。”
薛绯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。
“你跟刚才那个污蔑你的人住在同一间房?”
薛绯烟皱眉:“那他会不会害你?那个汤,你还是不要喝了,等我回去,再给你熬,明日晌午,你去山门外拿吧!”
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那个陶营,今天举报楮墨未果,憋着一口气,给小墨下毒的事情,未必做不出来。
还是小心些好。
更何况,即便他不敢给小墨下毒。
那万一,他一时气愤,朝鸡汤里吐几口唾沫,也足以膈应死人不是?
薛绯烟觉得,自己考虑的十分周全。
楮墨哪里忍心让她天天在家里和书院之间来回奔波?
“阿姐不必担心我,我的身体好多了,等我考完了回去,你再多做一些好吃的,给我补补,可好?”
这一来一回的,既耽误她的功夫,还太麻烦,没必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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