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立坡说笑着,坐下来跟小狐狸聊着三楼放湖的事。
我凑近几步,对着麦克风喊道:“孔叔,你教我千术!”
“你想变成赌徒?”孔立坡不满问道。
“不想变成赌徒,但我想变成千术高手。”
“你小子。”
孔立坡欠起屁股,想踢我一脚。
我躲开了,笑着说:“就算我不喜欢赌,有些牌局也推不掉。如果学到了千术,别人出老千,我能看出来。”
孔立坡哼声道:“你的意思是,你学千术就是为了抓别人出千,不是为了自己出老千?”
“那要看,一起玩牌的都是什么人,如果都是自己人,我宁愿输钱也不出老千,如果是居心不良的人……”
“小强,唱你的歌吧,我考虑一下,年后给你答复。”
孔立坡很犹豫。
似乎担心,教了我千术,我就会变成赌徒。
毕竟,道上混得好的,都有因为赌倾家荡产的。
小狐狸提到了任银桥。
孔立坡说道:“如果别的事,任银桥可能讲点道理,可这次受到伤害的是他家闺女,很难说。”
小狐狸很担心:“你是说,明天老许带人过去了,肯定会打起来?”
“八九不离十,应该会动手。汽修厂里就有不少喜欢打架抡锤的人,而且任银桥在道上认识不少人。
弄不好,老许刚带人去了,就让一群人给围住了,然后挨一顿饱的。
如果双方都下狠手,把谁给打残了,甚至打出了人命,不好收场。”
孔立坡给我爸去了电话。
我爸还是原来的态度,不用其他人参与。
孔立坡说道:“老许,就算你不想动用小狐狸这边的人手,你要提醒大胜多带人,至少十来个人才敢冲到银桥汽修厂。
如果按照我的想法,你先不用搭理任银桥,明天放了他鸽子,如果他又约你,就选个开阔的地方见面。”
“我心里有数,就算真动起手来,咱也不会吃了亏,刚好给任银桥一点颜色。
两年前,保全刚失踪那段时间,我就想打了任银桥,一直忍到了现在。
就不可能闹出人命,也不会把谁给打坏了,打疼了任银桥,也就算达到目的了。”父亲说着。
“老许,兄弟我最信赖的就是你的水平。可一旦动起手来,局面就可能失控,必须悠着点儿,看到势头不妙,就赶紧跑。”
孔立坡挂断了电话,离开了包房。
小狐狸拿起了麦克风,又开始唱潮湿的心。
我嘀咕了一句:“也不知道幺鸡那骚货,跑到哪儿去了,我总觉得,幺鸡就没离开靠山村。”
小狐狸瞟了我一眼,没搭茬。
然后,她站了起来,扭着屁股唱歌。
……
等我回到家,已是凌晨一点多。
雪停了。
地上的雪有点厚。
看着雪地,忍不住想到了小时候,我跟着杨保全、杨海亮、杨海梅堆雪人的情景。
忽然意识到,小时候有那么一两年,我和杨海亮的关系挺好的。
弯身捧起一把雪,然后捏成了一个坚实的小雪球。
走进上房,我把小雪球放在了茶几上,痴迷的看着。
父亲从卧室走了出来,低声道:“想你杨叔了?”
“嗯,六扇门咋说的,啥时候能带走杨叔的尸骨,给埋了。”
父亲坐到了我身边,拿起了茶几上的雪球,左右手翻转着雪球,轻声道:“案子才刚破了,这两天先不用去问,估计还要等几天才能带走你杨叔的尸骨。
如果你杨叔在天有灵,肯定也知道,这案子破了,抓了不少人。”
我说:“逮住了幺鸡之后,这案子才算比较圆满,我怀疑幺鸡就躲在靠山村,不可能跑太远。”
父亲说道:“大胜问过六扇门的老杭,老杭说,靠山村挨家挨户搜过了,没找到幺鸡。
有人提供了线索,说看到何彩云跑到阳泉去了,不怎么可信。”
我只能先考虑眼前面临的事,问道:“明天一共去几个人?”
“六个,我,你,大胜,洪棠,再从废品收购站小二楼叫两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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