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陆时礼直直地平躺在床上,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,一动不敢动。
萧宜华也躺在床上不动,两人中间可以再睡一个人。
“对不起,我以后绝不会这样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能不能不赶我走?”
萧宜华顿了一下,自己说过这话?
“我什么时候说赶你走了?”
“我怕。”陆时礼从小不受人待见,父亲也曾不止一次的说过要将他们母子二人赶出去,每次都是母亲苦苦哀求才得以留下的。
“本宫不会赶你走。”
“谢谢公主。”
“睡吧。”
最后一根蜡烛燃尽,屋子里的光亮一点点散尽,黑暗渐渐笼罩。
今夜,无月,无边黑暗。
第二日,用过早饭后,萧宜华正要离开,陆时礼也要跟着去。
“你伤还没好。”
“我没事,我想去,带上我吧好不好?”
萧宜华没说话,让锦然准备了一顶软轿。
而萧宜华则翻身上马,朝古石庄去。
萧宜华提前让人把古石庄的佃户都聚集在一起。
众人见到公主殿下纷纷屈膝跪下,畏畏缩缩不敢抬头。
“免礼。”
众人起身后低着头,连呼吸都放到最轻。
“带上来。”林深手一挥,立刻就有人将奄奄一息的掌事和掌柜压上来。
掌事和掌柜被丢到众人面前,像丢垃圾一样。
众人看清地上躺的竟然是一向作威作福的那两人后,纷纷茫然不知所措,还以为自己也犯了什么罪,惹怒了公主殿下,于是再次跪倒一片。
“公主殿下饶命啊,我们真的每天都在劳作,真的没有偷懒。”
“殿下明察,我们真的没有偷懒。”
众人此起彼伏的磕头求饶,还有的小孩儿甚至被吓哭了。
陆时礼见状连忙开口,“大家不要害怕,公主殿下不会责罚你们,也知道你们一直都勤勤恳恳劳作,所以大家不要害怕。”
陆时礼的话起了点作用,众人左看看右看看,不敢吱声。
“驸马问什么你们答什么,只要如实回答就不会受罚,否则,别怪本宫鞭下无情!”
说着,一鞭子抽到掌柜的腰上,可惜他被捂着嘴,只能痛苦的闷哼几声。
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,成功将众人吓住。
陆时礼感觉自己有人撑腰了,底气都十足了。
“你们平日里何时出工何时休息?”
众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最终还是那天的老人颤抖着声音说“回驸马,我们天不亮就来干活,天完全黑了才回去。”
“日日如此?”
“是,每天都是这样,我们绝不敢偷懒。”
陆时礼扫视了一眼人群,除了年轻男女外,还有老人、小孩儿,甚至大着肚子的孕妇。
“公主府三分的地租很高吗?需要老人、小孩儿还有孕妇一起出来劳作吗?”
众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什么三分,不是七分吗?
“怎么,有什么问题吗?”陆时礼看着人群有些骚动,还以为自己的问的有什么不对。
“敢问驸马,您刚刚说的是三分吗?”有个中年人大着胆子问,旁边便是他怀孕已七个月的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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