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雨棠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俩,如果,如果她被带回去了,那么等待她的一定是折磨致死,她一定不要落得这样的下场。
“陛下,陛下,我没病,我真的没病,我很清醒,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如果陛下不信,可以去查庄子上的农户,他们都知道;还有,”秦雨棠像是想到了什么,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,“陛下,我想起来了,城外东郊,有一个没有挂名的私宅,那里——”
“够了!不要再在陛下面前发疯了,难道是你母亲给你托梦了?我就说那个地方不祥,还是给你母亲换个地方吧。”秦与峰死死盯着秦雨棠,眼神里没有任何父亲的关心,只有警告和杀意。
母亲?秦雨棠一下子收住了所有声音,像是一口气还没上来就被人突然抓住了喉咙。
秦雨棠看向秦与峰,想在他眼里看出一点假话的意思,想看到他说的都不是真的,可是秦与峰的眼神真真切切的告诉她,如果她再说下去,那她母亲的墓地就会被挪走,挪开那个依山傍水的地方。
可是,可是……那是她母亲生前唯一的愿望,也是弥留之际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她的母亲来自江南,远嫁到都城,自成婚之后再没有回过娘家,再没有踏足过那片人杰地灵、风景如画的故乡。无论受了多少委屈,她都只能对着故乡的方向默默流泪;再思念父母,也只能捧一杯家乡来的茶,吃一块家乡风味的点心。
那个温婉的女子被困于宅院一生,最大的愿望就是死后能葬于她亲自选的地方,那里依山傍水,是最像家乡的地方,也是回到家乡的必经之路。
为了母亲,秦雨棠退缩了,她不能,不能让母亲到了那边都不得安宁。
秦雨棠浑身卸了力,瘫坐在地上,不复之前的坚韧与执着。
皇帝眼底色泽翻涌,他们之间的对话看上去荒诞而混乱,到底谁说的是真的?皇帝抬眸看向秦与峰,想听听他怎么说。
“陛下,小女一直居于深闺之中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甚至出嫁前一直待在内院,前厅的事情怎么可能知道。所以臣怀疑是她脑子出了问题,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刺激,请陛下不要相信她的胡言乱语。”
“哦?是吗?”皇帝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几人,“那,她刚刚说的私宅?”
秦与峰和五皇子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,“陛下,那个宅子是臣死去的妻子还在世时,臣为她购置的,因为她来自江南,所以喜欢临水的房子,臣这才买下了那座宅子。”
皇帝不发一语的盯着他,须臾,看向秦雨棠,“朕最后问你一遍,你之前所说的,可有实质性的证据?”
秦雨棠仿佛失去了灵魂,眼神空洞,语气颓废,“是我乱说的,我什么都没看到,也什么都没听到。”
五皇子和秦与峰心里骤然放松,还好何大人出事之后他们提前做了谋划。
抄家也没抄出什么,状告之人也没有证据,并且亲口否认了自己说的,那皇帝也不好再继续追查下去了。
“朕说过,登闻鼓不能随便敲,既然你敲了,就得承受后果。”
秦雨棠没有什么反应,仿佛发生什么都跟她无关了。
“来人,将秦雨棠拖出去,重打三十大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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