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几天,他像是苍老了十岁。
鬓边添了不少白发,便是连走路,身姿都佝偻了不少,人更是消瘦了几分。
楮墨幽幽的叹气。
一家子蠢货。
他们大抵还不知道,这么多年,在远山村,他们老薛家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吧?
张翠花这件事,确实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手笔。
可真正去官府告发的人,也真的不是他。
就薛老头方才说的那些威胁他的事迹,又有谁会相信呢?
在老薛家面前,他本就是一个弱的不能再弱的弱者。
而人,同情弱者,仿佛是天性使然。
楮墨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威胁。
不过在他的面前,还是要装装样子罢了!
他估算着薛绯烟回来的时间,准备生火做饭。
这个时候,薛绯烟已经下了工,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,从镇上往家里走。
她一面走,一面琢磨着一件事。
若是她长期要在镇上上工,楮墨也马上要去西关书院念书,那她是不是应该考虑在镇上租一套房子落脚,直接搬到镇上来住。
这样也能方便不少。
这样每日从镇上往家里来回几趟的走,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!
薛绯烟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。
她盘算着明日去上工,便问一下在后厨上工的那些人,有谁知道哪里有比较合适的房子出租。
走在半道上,一个人突然噗通一下,摔在了她的面前,将她吓得一机灵。
是个妇人。
薛绯烟下意识的将她扶了起来。
就着天色,看清了那个夫人的脸。
“是你?”
薛绯烟认得她,她是那家包子铺的老板。
那日她买年货,去她家买了两个包子,后来看到有地头蛇去那条街上挨家挨户收保护费,不过一转眼的功夫,这家包子铺的门就已经关好了!
那妇人明显没有认出薛绯烟来。
她匆匆忙忙的将掉在地上的包袱捡起来,紧紧地抱在怀里,同薛绯烟道了谢,刚想快些走。
才突然发现,她的脚崴了。
根本走不了路。
薛绯烟看着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人,再次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,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。
“老板娘,您先缓缓,我给你看看脚踝。”
那妇人诧异的看了一眼薛绯烟,一脸防备的将手里的包袱越抱越紧。
薛绯烟笑眯眯的解释道:“你不记得我了?快过年的时候,我去你们家买了两个包子,那个时候你还告诉我,那一片每天都有人去收保护费?”
经过薛绯烟这么一提醒,那妇人恍惚有些印象,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。
“姑娘,麻烦你帮我找一个藏身的地方,要不然,我真的没法活了!”
藏身的地方?
薛绯烟眨巴眨巴眼睛,身子有些发僵。
她最近是不是有些流年不利?
怎么总是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,奇奇怪怪的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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